“另一個我,我貌似在這裏呆了有一段時間了,我什麼才能回去啊?”意識世界裏群星閃爍,北鬥星移,可即便如此奇觀美景的世界,老是看得多了也會覺得單調乏味。
“不急,等你的身體徹底完愈後,我自然會幫助你意識重新掌控身體。現在你還是先老老實實感受一下異能量的奇妙,雖說這裏隻是你的意識世界,但效果想必還是會有一些收獲。”另一個超輝平靜如水,不鹹不淡的說著。
“好吧好吧,我也隻能聽你的了。”超輝輕歎了口氣,眼前這個翻版的自己老是板著一副麵孔好像別人欠他錢似的,說話也是機器般不摻雜絲毫情感色彩,跟這種家夥呆在一起的時間久了,是一個正常人都會發瘋。
就在超輝精神陷入昏迷,沉淪於內心深處的意識世界裏之際,現實世界已經蹉跎了翻天覆地的三天時光。
時光倒數三天前,當超輝陷入昏迷的第二天清晨。
火紅的太陽一如既往的從地平線上冉冉升起,整座縣城裏熬過了一夜心驚膽戰的人們,個個迫不及待地走出大地,接受陽光的沐浴洗禮。
大火足足燃燒了一夜,一片殘羹瓦礫,焦黑斷壁的區域圍滿了湧動的人潮。
飲泣聲,哀鳴聲,絕望聲,痛哭聲,嘶喊聲…………
每一張臉龐上都寫滿了複雜的神色,慶幸,同情,哀傷,恐懼…………
一種前所未有,透徹寒意的陰霾籠罩著每一個人們的心靈,這些原本隻能在報紙上才能看到戰爭悲涼瘡痍的場景,此時生生活躍在自己麵前。
這座和平安寧的小縣城首次感受到了驚惶恐怖的滋味,以往嗤之以鼻的事情,卻如一記重錘般深深敲打著每個普通人脆弱的心靈。
很快最近的軍分區派出的第一批軍隊趕到並封鎖了整座縣城,接到消息的各路報刊記者爭先恐後湧進縣城,搶著采訪第一報道。
軍隊很快召開記者招待會,並宣稱這是一起恐怖襲擊事件,政府軍隊會維持當地秩序,後續事情需要保密為由,隨即將所有記者趕出了縣城。
麵對軍方態度的強勢,大部分的報刊記者隻能悻悻離去,隻有一小部分記者不甘心,一心想挖掘更多的新聞內幕下,牢牢駐紮在縣城外麵等待時機。
縣城一家家醫院早已人滿為患,幸存下來的傷者們帶著劫後餘生的喜悅,悲戚,感慨,堅強的接受著治療。
其中一間獨立病房內。
昏迷不醒的超輝正安詳的躺在病床上,床沿邊坐著他的老媽陳麗珍。
不過此時的陳麗珍一臉慘白無血,憔悴無神的容顏早已徹底失去了往日的容光,目光呆滯的端詳著超輝的臉蛋,紅腫的眼眶彰顯著這三天來已然哭幹的眼淚。
那天晚上得知超振華與超明遭遇一場飛來橫禍,生死不明,陳麗珍受不了這個打擊,兩眼一黑,當場昏厥過去。
隨後禍不單行,超輝又身受重傷,陷入深度昏迷。
為此,陳麗珍精神受到極度刺激下,幾欲服毒自盡。
還好有林文婷與藍芳在身旁寸步不離,百般勸導,加上後來得知超明安然無恙,又期待著超輝的蘇醒。
這才強忍下喪夫之殤的悲痛,暫時杜絕了自盡的念頭,日夜守候在昏迷的超輝床邊期盼奇跡出現,自己的兒子能醒過來。
“超輝,我的好兒子啊,你一定要醒過來啊,不然你老媽可真沒法活下去了……你聽到沒有,趕緊醒醒好麼……”陳麗珍顫抖的手掌輕撫著超輝溫熱的臉頰,眼角赫然流下一滴分外刺眼的血淚……………
縣城外的數座山頭上,這兩天來新添加數十座新墳。
一群群身著黑色與白色服裝的人,各自一臉肅穆的祭拜著墳頭。
一陣陣清脆嘹亮的鞭炮聲徜徉在山頭上,哀樂低沉,無數花白的紙錢漫天飄揚。
遠處高高的樹梢上偶爾一兩聲烏鴉鳴叫,更加劇了幾分詭異壓抑的氣氛。
其中一座山頭上,某處新墳墓碑前。
一群參加喪禮的黑衣人分開兩旁表情莊穆的站立著,中間空曠的地帶上迎著墓碑跪著幾位白色服裝,泣不成聲的家屬。
其中一道披麻戴孝的身影正是文國華,眼眶紅腫的他異常靜謐凝望那雕刻著,‘文國境’三個大字的墓碑,幹澀的嘴唇細微顫動著,貌似在默默禱告著什麼。
一襲悲涼的寒風拂動眾人衣衫,一道身著黑衣的人影忽然從一旁黑衣人群走出,緩慢默然的邁步到文國華的身畔。
然後雙膝向前一屈,一臉寫滿敬意與莊穆的跪在了那聳立的墓碑前。
文國華無動於衷,視線目不轉睛的凝望著墓碑,一點眼角餘光也懶得注意身畔的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