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顧總的特助空缺出來了？\"
林悅的聲音引來不少人側目。蘇晚晚趕緊拉她坐下：\"小點聲。\"
星辰投資的員工餐廳裏，林悅神神秘秘地說：\"聽說上一個特助受不了壓力辭職了。顧總的標準太高了，去年換了三個特助。\"
\"所以呢？\"蘇晚晚專心對付著盤子裏的意麵。
\"所以投資部要選派一個人去競聘啊！\"林悅眨眨眼，\"我聽說陳媛已經推薦了張倩。\"
張倩是投資部的高級分析師，也是陳媛的得力幹將。
\"那挺好的。\"蘇晚晚淡淡地說。她對這個職位沒什麼興趣，現在專注做好儲能項目就夠了。
\"誒，不對啊！\"林悅突然想起什麼，\"今早人事發了郵件，說競聘條件裏要求u0027熟悉新能源行業u0027。目前投資部負責新能源板塊的不就是你嗎？\"
蘇晚晚一怔。
這時，手機震動。是一封來自人事部的郵件：請於下午兩點參加特別助理競聘麵試。
\"看來陳總監的推薦無效了。\"林悅笑道，\"去吧，這可是個好機會！\"
下午兩點，會議室。
蘇晚晚到的時候，已經有三個人在等待。除了張倩，還有兩個來自其他部門的員工。
\"就你也來競聘？\"張倩冷笑，\"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蘇晚晚沒理會她，安靜地坐在一旁。過了一會兒，趙蔓蔓和陳媛一起走進來。
\"今天的競聘很簡單。\"趙蔓蔓說，\"顧總最近在跟進一個儲能項目，你們需要對這個項目做一個完整的分析報告。兩個小時後，直接向顧總彙報。\"
蘇晚晚心跳加快。不就是她手上那個固態電池項目嗎？
\"另外，\"趙蔓蔓補充，\"這次不隻考察專業能力，更重要的是要有清晰的思維和獨到的見解。\"
陳媛掃了一眼蘇晚晚，嘴角帶著若有似無的笑意。
兩個小時後，頂層辦公室。
\"Next。\"顧景深低沉的聲音響起。張倩踩著高跟鞋走出來，臉色不太好看。
輪到蘇晚晚了。推開辦公室的門，她看到顧景深正在看文件，白色襯衫的袖子卷到手肘，露出結實的小臂。
\"開始吧。\"他頭也不抬地說。
蘇晚晚深吸一口氣：\"這個固態電池項目，表麵看起來很美好。他們的技術確實領先，產品性能也有突破。但是，我認為現在不是投資的最佳時機。\"
顧景深抬起頭。
\"首先，他們的技術還不夠成熟。實驗室數據確實很好，但是中試線還沒建好，量產還有很多不確定性。固態電池最難的就是良率，如果良率上不來，再好的技術也沒用。\"
\"其次，他們要的投資太多了。5億人民幣占股15%，意味著估值超過30億。以現在的發展階段，這個估值偏高。\"
\"最重要的是......\"蘇晚晚停頓了一下，\"這家公司的股權結構有問題。\"
顧景深眯起眼睛：\"繼續。\"
\"我查了工商信息，發現他們最大的股東是一家離岸公司。這家離岸公司雖然沒寫周氏的名字，但是注冊時間和地址，跟周氏其他海外投資很像。\"
\"所以？\"
\"所以我覺得這可能是個陷阱。\"蘇晚晚直視著顧景深的眼睛，\"周氏最近頻繁出現在新能源領域，但是他們的投資風格很激進，喜歡高估值。如果我們現在進入，未來很可能會被稀釋，甚至麵臨惡意收購的風險。\"
辦公室裏安靜了幾秒。
\"有意思。\"顧景深站起來，走到窗邊，\"你知道為什麼我會讓你負責新能源板塊嗎？\"
蘇晚晚搖頭。
\"因為你有自己的判斷，不會被表象迷惑。\"他轉過身，\"明天開始，你就是我的特別助理了。\"
\"可是......\"
\"沒有可是。\"顧景深打斷她，\"去人事部辦理交接手續吧。\"
當晚，投資部就傳遍了這個消息。陳媛氣得摔了好幾個杯子。
\"晚晚，恭喜啊！\"林悅給她發來消息，\"不過你要小心，這個位置可不好坐。\"
蘇晚晚看著手機，突然想起顧景深那句\"有自己的判斷\"。或許，這就是他選擇她的原因？
她不知道的是，此時此刻，顧景深正在看一份關於周氏集團的調查報告。報告的最後一頁赫然寫著：疑似與顧氏集團創始人意外身亡有關。
他修長的手指微微收緊，眼神變得幽深。
\"很好，棋子已經就位。\"他低聲說，\"周子軒，遊戲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