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吟?醒了嗎?”霜吟正坐在鏡子前麵望著手裏的玉佩暗暗發呆,突然聽到葉墨軒在門外詢問,霜吟回過神來,用帕子拭去眼角的淚痕,才向外答道:“起了,墨軒,你進來吧。”葉墨軒推門輕輕進來,今天他穿了一件玄色的長袍,身子顯得越發頎長,霜吟望著他,眼裏看到的卻是另外一個人,葉墨軒見了,笑道:“不是每天都見嗎?怎麼今天倒像是不認得我了?”霜吟聽了,尷尬地笑了,過了一會兒才說:“墨軒,都已經兩年了,你到底要什麼時候娶親?”兩年了,霜吟不是不知道他的心思,可是她也早就跟他說清楚了,上門說親的人也不少,可是他都拒絕了,霜吟實在不想他因為自己耽誤了終身大事。葉墨軒聽她問到這個問題,苦笑了一下,坐到桌子旁道:“等一個人願意嫁了,我自然就會娶親了。”“墨軒,我早已經和你說過,我和你是不可能的,你又何必……”“我知道,可是,霜吟,我不逼你一定要接受我,所以你也不要逼我不愛你,可不可以?你就讓我等下去,這是我自願的,你也不必覺得苦惱。”葉墨軒知道她要說什麼,連忙出言阻止。霜吟聽了,有些惱了:“你要一直這樣,我也不能留在這裏了,你若是不娶親,我明天就離開這裏。”像是早知道她會這樣說,葉墨軒笑了一下:“走?好啊,去年冬天的事,我能做一次,自然也能繼續做下去。”“你……”霜吟一時語塞,想起去年冬天的事。
去年的冬天,她想去像他告辭,他倒是沒說什麼,可是自己才離開不久,他就跟了出來,也沒有騎馬,隻是跟著自己一直走著,後來,還是自己屈服了,和他回了莊園。記得那天回來的時候,他對自己說:“我不能阻止你離開,但是我可以跟著你離開。天涯海角,我必相隨。”隻一句,便讓自己打消了離開的念頭,其實自己不是沒有問過他為什麼喜歡自己,可他總說:“沒有為什麼,就是喜歡了。”又是一句話就把她噎得說不出話來。這麼長的時間不是沒有感動,可是霜吟也知道感動並不是愛,重新接納一個人不是那麼容易,何況自己從沒有忘記那個人,又怎麼可能愛上別人呢?
霜吟一時想出了神,葉墨軒見狀喚道:“怎麼了?”霜吟搖搖頭,道:“沒事,隻是墨軒,我真的不適合你,你不要再在我的身上浪費時間了,我會覺得過意不去的,就算我求你,不要讓我背負這麼大的負擔,好嗎?”葉墨軒看著霜吟,認真地說:“霜吟,有些話,我隻說一次,以後便都不會再說,今生今世,能做我葉墨軒新娘的人隻有你,若你不願,我寧願終身不娶。”“可是……”“少爺。”霜吟還想說什麼,卻被人打斷了,原來是莊子裏的管家,隻見他湊到葉墨軒的耳邊說了幾句話,葉墨軒的臉色一變,起身就要走,站起來才發現自己的反常,轉過身對霜吟說:“我有些事,今晚再來找你。”霜吟見他那麼匆忙,知他有急事,連忙點點頭。
晚上,霜吟對著燭光,坐在桌前,細細撫摸著那塊玉佩。“霜吟?”霜吟聽到葉墨軒的聲音,連忙把玉佩重新放到懷裏,才道:“墨軒,進來吧。”霜吟給他沏了一杯茶,葉墨軒靜靜地喝著茶,霜吟望著今晚的他好像有些不太一樣,有些嚴肅,便知他有重要的事要和自己說。好一會兒,葉墨軒才放下手裏的茶杯道:“霜吟,我們要去京城了。”一句話,讓霜吟手裏的杯子一下子就打了。“怎麼這麼不小心?燙到了沒有?”葉墨軒連忙牽起她的手查看她的傷勢,霜吟這才反應過來,小心地把自己的手從他的手裏抽出來,搖搖頭道:“沒有,隻是為什麼這麼突然要去京城呢?”“也沒什麼,其實也不是突然要去京城,家裏的生意這兩年也都陸續轉到京城去了,這邊的事情也處理得差不多了,所以也是時候搬到京城去了。”葉墨軒低著頭,漫不經心地說著。霜吟一邊聽著,一邊想著自己怎麼又要回到那裏去了?葉墨軒見她沒有回話,便道:“怎麼了?可是不願意去京城,若是不願的話……”“沒有,我沒有什麼不願意的,反正哪裏對我來說都是一樣的。”霜吟說著,畢竟隻是京城,見到他的幾率還是很小的,而且自己還可以偷偷去看看阿瑪額娘,不知道自己走了這麼久,他們的日子怎麼樣,有沒有受到牽連。葉墨軒見她答應了,也沒有再說什麼,隻是說:“那這兩天就好好休息一下,過幾天我們就出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