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嬪見純貴妃走了,便對霜吟說:“我也是剛剛來的時候,在門口碰上她的,我一猜她就是要告訴你這件事,霜吟,你別太放在心上了,平常人家的男子也是三妻四妾的,何況是皇上呢?”霜吟含住眼淚,笑著說:“姐姐,我沒事的,我隻是……隻是……”說著再也忍不住了,一下子撲進慶嬪的懷裏:“姐姐,我想裝作很大度,像沒事人一樣,可是我不行,我剛剛聽到的時候真的很難受,隻是我知道純貴妃也沒安什麼好心思,所以才一直忍著。我知道他是皇帝,我不能要求他太多,可是難道三年大選還不夠嗎?為什麼他還要不斷地納新人進宮。”說完她擦了擦自己的眼淚,對慶嬪說:“姐姐,你看我是不是老了很多,我知道我懷著身孕,一定沒有以前好看了,臉上也長出了斑,是不是因為這樣,萬歲爺昨晚才走了?一定是這樣的,以往不管我睡沒睡,他都會進來看看我才走的,可是昨晚在門口說了幾句話就走了。”慶嬪把她抱入自己的懷裏,然後安慰道:“好妹妹,哭出來吧,姐姐知道你心裏的苦,隻是你別這樣折磨自己,你也要為肚子裏的孩子考慮啊。”
好不容易讓霜吟平靜下來,慶嬪看看天也不早了,便告辭了,青顏送她到門口時,她囑咐道:“好好守著你家主子,我看她還沒有完全放下,若是她有什麼不舒服的,趕快去傳太醫,今天哭了這麼久,也不知道有沒有動了胎氣。”“是,慶嬪娘娘,有勞您掛心,奴婢會好好照顧娘娘的。奴婢這就去宣太醫。”慶嬪點點頭,走了。
太醫把完了脈,道:“娘娘這段時間有些水土不服,加上憂思過甚,不過不要緊,喝兩劑藥就好了。”霜吟聽了,也沒精力打理,便讓他下去了。青顏借口去拿藥,和太醫一起出去了,然後才問道:“程太醫,看您剛剛臉色不太好,是不是主子的身子有什麼大礙?”程太醫搖了搖頭,正想開口,乾隆便來了:“怎麼回事?太醫,娘娘的身子沒什麼大礙吧?”程太醫歎了口氣,說:“臣剛剛把脈,發現娘娘胎氣大動,似乎是因為悲切過甚,青顏姑娘,請問娘娘今天經曆了什麼事?”青顏吞吞吐吐地不知怎麼說,乾隆見了,便問道:“先別管為什麼了,你就說娘娘的身子有沒有大礙,要怎麼調養?”“回萬歲爺,如今娘娘的身子最好是可以回宮調養,宮裏的藥材齊全些,而且娘娘水土不服的症狀也可以減緩。”“現在回去會不會太辛苦了?”“隻要馬車鋪好毯子,路上不要太顛簸就不會有大問題。”乾隆聽了,5下了決心,對吳書來說道:“去找鄂寧,傳朕的旨意,準備回鑾。”然後轉過身對太醫說:“你先下去給娘娘開藥吧!”“嗻,臣告退。”
等太醫走了,乾隆才嚴肅地問青顏:“到底出了什麼事?今天都有誰來過?”青顏望了望屋子裏麵,才說道:“今天一早,純貴妃娘娘和慶嬪娘娘就來了,純貴妃娘娘她……她”“她說了什麼?”“她告訴娘娘,萬歲爺您昨晚寵幸了……再加上,奴婢今早告訴萬歲爺您昨晚來了又走了的事情,娘娘自然就亂想了,然後就一直哭著,慶嬪娘娘安慰了好一會兒,剛剛才走。”青顏一咬牙,把來龍去脈都說了,見乾隆不說話,青顏還是忍不住說:“奴婢也沒有看過娘娘這個樣子,把奴婢都給嚇了一跳。”
乾隆聽了,有些驚慌地說:“朕先進去看看她!”說著,抬腿就進去了。一進門,便看到霜吟躺在軟榻上,麵色蒼白,手輕輕搭在微凸的肚子上撫摸著,乾隆見了,心裏很不是滋味,一時有些後悔自己昨晚的衝動,可是又覺得自己是皇帝,隨便寵幸一個女人也沒什麼大錯,覺得霜吟有些小題大做,雖然他很愛霜吟,可是他也不允許有人跨越自己的權威,便把後悔的心思收了起來,隻是見霜吟不舒服的樣子,有些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