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看了李嬤嬤一眼,然後才笑著說:“既然這樣,三位妹妹就請先坐吧,有什麼事不妨就當著我的麵直說吧!”李嬤嬤卻被皇後那一眼看得心裏直跳,自從上次回來,皇後就不相信自己了,不管自己怎麼解釋,她都不肯相信,今天再來這樣一出,她對自己的懷疑就更深了吧!
純貴妃喝了口茶,然後才漫不經心地提起:“嘉貴妃姐姐去世之後不久,我記得是在禦花園裏,臣妾碰到了皇後娘娘您,問起您詩如怎麼不見了,您說詩如生病了,已經送回家去了,李嬤嬤,我記得當時你也是這麼說的,是嗎?”
李嬤嬤正要答話,卻被皇後搶先說了:“是啊,事情都過去這麼久了,妹妹怎麼想起來問這件事?難道這件事和案子有什麼關係嗎?”
“可是,臣妾已經找到了詩如的家人,他們可不是這麼說的。”霜吟悠悠地說道。
皇後一驚,卻見霜吟擺擺手讓人進來。
“給……各位主子請安。”兩位老人跪了下去。霜吟笑著說道:“兩位老人家請起。請把你們知道的那段時間的事情,當著我們的麵再說一次!”
“是……小民記得那晚詩如她娘生了病,家裏也沒有銀子醫治了,小民也隻能幹著急,可是詩如已經很久都沒有托人帶銀子回來了,以前她每隔三個月都會托人捎銀子回鄉,詩如她是個孝順的孩子,就是問了她多病的娘她才會進宮的。所以小民也擔心,怕詩如在宮裏出了什麼事。可是那天晚上有一位公公進了我們家,說是詩如讓他帶銀子回來了,我當然很高興,連忙去和她娘說她可以治病了,那公公便問我他娘得的是什麼病,我和他說是肺癆,他的臉色就變了,隻是自言自語地說了句‘我要是早一步回家,我娘也就不會死了’。我沒有聽懂,就問他是什麼意思,誰知他卻隻是把錢放在桌子上,然後就走了。從此,我們就再也沒有詩如的消息了。”
“李嬤嬤,不知你有什麼解釋?”純貴妃問道。李嬤嬤嚇得一下子就跪了下去。
“依哀家看,不用什麼解釋。”聽到太後的聲音,霜吟她們都歎了口氣,而皇後那邊明顯鬆了口氣。
“給老佛爺請安。”“免了。”太後坐到了上麵,然後笑著說:“聽說令貴妃幾個在這審案子,哀家就想來湊個熱鬧,沒想到在外麵就聽到了純貴妃在逼問李嬤嬤。依哀家看,這不過是這個小老百姓的信口開河,作不得數的,他是不是詩如那丫頭的爹還不一定呢!”
“皇額娘這話是不相信兒臣了。”乾隆走了進來,“給萬歲爺請安。”乾隆掃了一眼眾人,便讓他們起來了,“皇額娘,這位老人家是兒臣派人去江蘇一帶尋來的,您要是不相信就是在懷疑兒臣嘍?”
“哀家不是這個意思,隻是這件事不能這樣隨便就下結論。”“是,皇額娘說的沒錯,但是既然這件事兒臣已經交給了她們三個,就讓她們三個審下去吧,兒臣就陪著您在一旁好好看看。”說著就扶著太後坐在了上麵,然後對霜吟說:“繼續吧!”
“李嬤嬤,剛剛的問題您還沒有回答我呢?”純貴妃接著問道,“您可是說過詩如因為生病已經被送回家了,可是現在又為什麼詩如的父親說詩如從來沒有回過家呢?”
“奴婢……奴婢……”
“好啊!李嬤嬤你居然敢欺騙本宮?”坐在一旁的皇後突然站起來,生氣地說道,然後轉過身子對太後說:“皇額娘,有一天這刁奴告訴臣妾說是詩如生了病,她已經做主將她送回家鄉了,因為臣妾宮裏的事一向都是由她在管理,所以臣妾也沒有多問,隻是吩咐她多給詩如家裏送去點錢,畢竟詩如也跟了臣妾這麼多年,沒想到她居然敢騙臣妾?”
李嬤嬤聽到皇後這麼說,已經是全身冒汗,腿一軟就跪了下去。
“那麼,從現在的跡象看來,禦花園裏的女屍果然就是詩如沒錯。”愉妃說道。
“什麼?詩如死了?”兩個老人聽了,都哭了起來,霜吟連忙道:“在皇上和老佛爺麵前大聲啼哭可是要殺頭的,兩位老人家也不要傷心了,我們今天把你們請來就是要給詩如討一個公道的。”
兩位老人這才止住了哭泣,然後對著霜吟磕頭:“請各位主子一定要給我們家詩如做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