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陳澄開口問話,林夢妍倒是聰明,直接一盆的髒水潑出去,全潑在昏厥不醒的王悅身上。又裝作委屈的硬是從眼睛裏擠出幾滴的淚水來。
“夢妍你的意思是王悅除了加害方芳,還誣陷你?讓方芳誤以為是你想害她?”陳澄將信將疑道。
“是。陳大哥,昨天我們才一進鬼兵營,王悅妹妹就突然找上我,問我有沒有帶貼身的匕首出來,我說有,也沒介意,等洗完澡,我也沒想著要查看,直到後來看見方芳從懷裏掏出了我的匕首,再然後,方芳就罵我是小人,我也是那時才明白,王悅妹妹她竟……”說著,林夢妍裝出再也說不下去了的悲戚模樣,似是黯然神傷地垂下頭去。隻是林夢妍的頭才剛一垂下,她的唇角就忍不住地飛快向上揚起,牽出一抹極為狡詐的笑靨來。
果然被她猜中了,陳澄就是在牢房裏聽了那個方芳說出的話,才對她起了疑心。可惡!真可惡!竟還敢大言不慚的說出再見饒不了她的狠話,還敢說要把她的腦袋卸下來,當什麼,哦對,球踢,好啊!管她是宿芳芳,還是方芳。總之敢跟她林夢妍作對,統統沒有好下場。
“王悅她怎麼會!”陳澄自是知道王悅對他有心,可陳澄萬萬沒料到,王悅的心腸竟會這般陰狠,陳澄不敢全信林夢妍所說。
“陳大哥,我記得當時我們扮作舞娘才一混入鬼兵營,王悅妹妹就湊上來對我說出想要害死方芳的話,當時我嚇了一跳,還曾勸過她呢,可她後來直說是說笑,要我別當真,千萬別告訴你,還……”林夢妍趁熱打鐵。話說完的話,就被陳澄生冷冷地喝斷。
“好了,夢妍,快別說了!”陳澄怕再讓林夢妍這麼講下去,他甚至都不會對王悅加以詢問,就直接把王悅給一掌劈死。
“陳大哥,你是不是不信我?”林夢妍再度擠出虛偽地淚水來,故作白蓮花般的裝委屈模樣,甚至還信誓旦旦道:“我說的都是真的,陳大哥你若不信的話,可以把王悅妹妹喊起來,我可以與她當麵對峙!”
“嗯。夢妍,我會把王悅喊醒,與她問個清楚,不過,我現在想要你先回避下,可以嗎,你現在……”陳澄注意到林夢妍的雙手還被粗麻繩捆著,已經透了血痕。陳澄見林夢妍哭了最少兩次,自是於心不忍,怕再讓林夢妍受委屈。便將收於腰間地銀鏢取出,嚓嚓的兩下,割開了林夢妍手上束著的粗麻繩。
“謝謝陳大哥!”林夢妍心頭狂喜,她知道陳澄這一舉動,就表示她的詭計得逞,陳澄就算沒有全信,也對她的話信了大半。
“嗯,委屈了你了夢妍,現在你先跟著其他人去那邊樹後等著,好嗎?等我喚你,你再過來?”如同林夢妍所料,陳澄對她的話,真就信了大半。陳澄心中其實已經有了打算,卻還想把王悅弄醒,聽聽王悅怎麼說。
“好。夢妍全聽陳大哥安排。”林夢妍調轉過身,臉上揚起得意的淺笑。慢慢地朝眾人歇腳的樹後走去。
林夢妍仿佛能預見到王悅的悲慘下場,可實際上,林夢妍卻是巴不得王悅能就此被陳澄處死,畢竟隻有死人的嘴巴才最牢靠,可惜啊可惜,陳澄手上沒刀!
“王悅?王悅,醒醒!”目送林夢妍乖巧的離開,拐到樹後,陳澄這才平複好心情,狠狠壓下湧起的殺人的念頭。以手掌擊打王悅的臉,啪啪地把王悅摑醒。
“陳大哥?赫連冥燁,鬼王他死了嗎?還有方芳她……”
啪——不等王悅把話說完,陳澄就已全然輕信了林夢妍的謊言,而誤會了王悅。一記耳光狠摑在王悅的左頰上,王悅墊破了嘴角,鮮血從嘴裏淌了出來。
“陳大哥?”王悅不可置信地望向陳澄,才一抬手下意識的想捂臉,就覺得左臂撕裂般的劇痛傳來,讓她禁不住地倒吸了一口涼氣。王悅這才想起,早前她替陳澄擋刀,左臂被割破了。
“王悅,你是不是巴不得方芳死,所以才故意舉著匕首刺向她,什麼刺殺赫連冥燁,全是假的,其實你想殺的是方芳吧?”
“不,不是陳大哥,你聽我說,聽我解釋啊……”顧不得疼痛,王悅撲倒在陳澄腳下,抱住了陳澄的腿,苦苦哀求。
“解釋,解釋什麼?”陳澄氣紅了雙眼,根本聽不下去王悅解釋,隻一個勁地審問起王悅來:“我問你,那匕首是你給方芳的?還是方芳跟你借的?”
“這!”王悅微微一遲疑,視線四下亂瞟,似是在搜尋著什麼。
先見王悅的遲疑,又見王悅找尋林夢妍,陳澄便更加確信林夢妍的話是真的:“是你主動給方芳的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