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叫我出來,就是告訴我這個女人倒在營寨的門口了?!”本來秦逸的臉色已是暗成鐵青色,在冷眼掃見王悅的臉龐後,他那陰沉的臉色再度向下拉抻,直到沉得跟常年見不得光的枯井似的。
“是……”負責駐守寨門的守備兵口中的‘的’字還未出口,就聽見,秦逸似是歇斯底裏般的咆哮道。
“丟進林子裏喂狗!”
“哈?”兩個守備兵大眼瞪小眼,他們都在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問題,跟隨秦逸的日子不算長,可也不算短,他們誰也沒見過秦逸像今天這般火氣旺過:“秦副將您的意思是?”
“我說的還不夠清楚嗎?丟進林子裏喂狗!”秦逸再次陰冷冷地把說過的話,又重複了一遍。
“是。”明知道秦逸心情不好,守備兵自是不敢多言。隻是這女人究竟是何來曆,竟是能讓平日裏和顏悅色的秦副將惱羞成怒到恨不得剝她皮,飲她血的地步。
猛打了個寒顫,兩名守備兵雖是有些替王悅感到於心不忍,卻又不得不照秦逸的吩咐手腳麻利地辦事。
隻見兩名守備才一前一後地搭起王悅的手跟腳來,就聽王悅喃喃低語道:“鬼王求……芳,別殺……”
頒下了口令,秦逸心情剛見好轉,折身正欲往寨子裏走呢,忽的就聽見身後隱隱約約的傳來這樣一聲,一下子,秦逸就止了步子。
“她說什麼?”秦逸似是離得王悅稍遠,所以並未聽清王悅那斷斷續續的話語。
“好像是讓鬼王別殺什麼芳之類的。”拖王悅胳膊的守備兵聽得較為清晰道。
守備兵才剛一說完,話音未落就聽見王悅再度囈語道:“鬼王,求求……別殺芳芳,是我,我傷,傷……”
這一次秦逸總算是聽清楚王悅斷斷續續的話了。猛地,他的臉色在一時間不停地轉換著色彩。而兩名守備兵則是偷眼打量著神色陰晴不定的秦逸,是往林子裏丟人也不是,不丟還不是,一時間,兩名守備兵不禁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當察覺到,秦逸的臉色再次忽的暗下時,兩名守備兵可是片刻不敢耽擱,作勢趕緊抬起人,往寨子外的密林裏衝。
“慢著!把她抬我房裏去!”倏的,秦逸口風一轉,竟是一下換了主意。竟要兩名守備兵把王悅抬他屋裏去。
“哈?!”兩名守備兵再次大眼瞪小眼,不是說鬼兵隊的鬼兵們個個都不禁女色的嗎?今天莫不是開葷了不成,先是鬼王,再是秦副將?怎麼一個個都弄個女人回房?
“把人抬我屋去。”秦逸以為兩名守備兵沒聽清楚他的話,就又把話重複了一遍,看來今天他不單跟女人犯衝,跟駐守寨門的士兵也八字不合。
“是,是。”兩名守備兵不敢多問,隻得連連點頭,不過:“秦副將,此事要不要通報給鬼王?”鬼王有令,陳澄隊裏,若是有人膽敢回來,一刀一個管殺不管埋。這會兒秦副將擅自做主留下陳澄隊裏女傭兵,此事不得通報給鬼王嗎?
“鬼王還沒醒,此事我做主。”往日,赫連冥燁懶得管的事,一律都是丟給秦逸去打點,而此刻,赫連冥燁尚未醒來,自是秦逸說得算。
“可?”兩名守備兵彼彼相視,總覺得這事情似是不太簡單。其中搭王悅腳的守備兵開了口:“那要不要知會喬姨和靳……”
“靳鬆與喬姨那邊我自會去說,你們兩個隻管抬人去我屋裏便是了。”秦逸也不知是打了怎樣的主意,竟是一連按下兩次,兩個守備兵想將此事通報給他人的念頭,又沉著臉對兩名守備兵威逼加利誘道:“人抬進我屋後,你二人就可以回來與其他人交接換崗了,不過,你二人記住,今日之事不許對除我以外的第三個人提及明白嗎?否則……”秦逸陰仄仄地一捏握緊的拳頭。
“明白!”見秦逸臉色重歸早前的陰霾,兩名守備兵答得飛快。
“嗯,不錯不錯!回頭副將我請哥兒兩個喝酒!”聽聞守備兵的回應,秦逸臉色突地一百八十度的轉變。拳頭化掌,輕拍了拍兩名守備兵其中一名的肩膀。
“謝秦副將!”隻見那名被秦逸拍中肩頭的守備兵差點沒鬆手把王悅丟地上,緊了緊手中攥著的女子的胳膊,守備兵不禁在心中小小聲地腹誹道:看來爹說的那話還真對,這男人一旦遇見女人,且是遇見心儀的女人,這臉變得真就比翻書還快!
再看這邊秦逸心情大好。甩開長腿幾步就衝出去老遠,再看秦逸那張堪比女人還要漂亮的俊臉,在皎潔月色下,竟是漾出一抹無比奸詐的笑靨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