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悅的淒淩慘叫,差點把在她身旁安然好夢中的秦逸的耳膜給震穿了。
“吼什麼吼!”被王悅的吼聲驚醒,秦逸毫不掩飾他滿臉的怒色。冷眼橫向正抱著被單不知所措的王悅。
“你,你怎麼在我……”剛問出一句話來,突的,王悅好似意識到了什麼,不禁及時改口道:“我怎麼在你的床上?”
王悅注意到身處的木屋,她早前來過,是假鬼王的房間,而此刻她的‘枕邊人’不是別人,正是扮假鬼王的秦逸。
撐著半張俊臉,秦逸似是倍感無趣般,有一搭沒一搭的聽著王悅的問話,向下拉抻起嘴角來:“你不是要見鬼王嗎?”
低低地回應一聲後,秦逸從床上起身,背對著王悅,拾起搭放在床頭的衣服,往身上套。
“我,我……”王悅艱難地蠕了蠕嘴角,剛一抬眼,就飛快地斂下,差點沒驚得咬掉了她的舌頭。這男人睡覺就睡覺,脫什麼衣服嘛。
此刻秦逸打著赤膊,僅穿一條貼身長褲,背對著王悅穿衣服,王悅呢,看都不敢看秦逸一眼。
王悅萬萬想不到的是,她折回鬼兵營,找赫連冥燁,想要救出‘方芳’,結果竟在鬼使神差下被送到了鬼王的床上。且這鬼王竟還是個假的,假鬼王與她淵源頗深,他們還有兩麵之緣。
可眼下,重要的不是這個。似的王悅像是從她的腦海裏抓到了什麼關鍵,她猛地從床上彈起來,衝著才披上衣服的秦逸喊:“我要見鬼王……”王悅這一起身不要緊,身上裹著的被單,飛快地向下墜去,倏地,王悅就感到上身一涼。
“啊!”尖叫不由地出口,下意識的,王悅趕緊用手將下墜的被單提起,環緊於身前,花容失色道:“我身上穿的衣服呢?”
聽到王悅的質問,秦逸衣衫半敞,猛的轉身俯身過去,直把王悅狠狠地壓向床頭,臉上瞬間漾開笑靨,竟是奸詐無比:“我的小悅妹妹,你跟我睡一張床,還用穿衣服嗎?”
“你無恥!”聞言,王悅就算不用腦子想都能猜到昨夜發生了什麼,倏地,她揮出手去摑秦逸的半張側臉。“啊!”
就在下刻,王悅的手,竟被秦逸緊緊擒住,牢牢攥於掌心裏。王悅似是還想再采取什麼舉措,卻不料,唰啦,鐵扇隨聲鋪開抵在她的頸前,鋥亮的飛鏢排放整齊地鋪展在扇麵上,若她敢輕舉妄動一下,她的腦袋就會立刻搬家。
“你見鬼王幹嘛?莫不是還想再傷鬼王一回?!”其實,王悅的來意,秦逸以從王悅的夢囈裏探得一清二楚,可秦逸的用意,王悅就不知了。
“我,不是。”覺察到抵在頸子上的寒光戾氣,王悅終於老實了。
“不是就好。”秦逸淡淡回應,可抵在王悅頸子上的鐵扇卻沒落。正當秦逸準備再開口時,竟不料,被王悅搶了先。
王悅以為她是難逃一死,便暗暗一咬牙,不得已對秦逸開口哀求道:“我求你幫我個忙,我可以任你處置,你能不能求鬼王饒了方芳!”
“你要我求鬼王饒那女人……”明知王悅會開口求他,秦逸卻故做驚訝道。
“是!”王悅斬釘截鐵,她已料到她是死定了,可她就算是死,也不能讓林夢妍那個蛇蠍女好過,竟敢算計她,送她做替死鬼。
“好,隻要你肯答我幾個問題,怎樣?”聽聞秦逸的快言快語,王悅驚訝極了。她以為秦逸至少會問她緣由,卻沒想到。
“你不問我……”王悅的話未說完,就聽見秦逸飛快道。
“我要問你的問題有三,其一,刺傷鬼王的匕首,是芳芳從哪裏得來的?”秦逸素來料事如神,在他看來,如果宿芳芳真的不是方芳的話,那匕首一定不是宿芳芳的所有物。
“你先答應我去救方芳。”王悅以為此刻她有了要挾秦逸的籌碼,毫不退讓道。
“哦?”秦逸高高一挑眉梢,同時鐵扇上的一支銀鏢射出,擦過王悅雪白的頸項,咚的一聲,釘進木屋的牆裏。
再看王悅,嘴角雖是向下一拉,可眉頭卻是沒皺一下。
竟不怕?!對於王悅的從容鎮定,秦逸不可置信地又一挑眉。
“你要殺就殺好了,反正殺了我,就不會有人來答你的問題了,實話不瞞你,我打進鬼兵營的那一刻起,就沒打算活著出去,隻要你肯答應我,替我去求鬼王饒了方芳,事後我隨你處置,怎樣都行!”
“怎樣都行?!”秦逸啼笑皆非的以視線將王悅從頭打量到腰,再從腰打量回去。來來回回三遍後,王悅就受不了了。
“臭男人,你想怎樣,看夠了沒?”王悅漲紅了臉,下意識地緊了緊裹著身體的薄單。
“再陪我睡一晚上?”最終秦逸沒忍住捉弄起王悅來。
“你!”王悅氣得語結當場,不禁厲喝道:“士可不殺不可辱!”
“士可殺不可辱?嗯?!”咚——收回鐵扇,秦逸改用雙手,撐開穩穩地落於木屋的牆麵上,兩隻手臂化作禁錮的牢籠,將王悅牢牢地桎梏在他的身體與牆麵之間,臉色沉下,秦逸語氣不善道:“既是不肯再陪我一晚,那就老老實實地答我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