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冰雁才好不容易穩住了身子,就見一道銀光迎麵襲來。猛一抬眼。
“別動,陌小姐,不然我可不敢保證!”森冷的鐵扇,鋥亮的鏢頭直指向陌冰雁的眉間。
“秦逸,你怎敢……”陌冰雁滿臉的惶恐之色,倒抽涼氣的同時,不可置信地瞪向劍拔弩張對著她的秦逸。一下就被秦逸眼中透出的殺戮戾氣所嚇倒:“赫,赫連大哥……”陌冰雁的求救聲裏帶出了哭腔。
“陌小姐喚鬼王作甚。難不成是想要鬼王救您的命嗎?”秦逸嗤嗤的一笑,似是在嘲笑陌冰雁愚蠢般。視線投遞,秦逸不禁望向正信步走向廳中正上方的太師椅的赫連冥燁。口中冷冷對陌冰雁提點道:“笑話,陌小姐何不好好想想,若沒有鬼王的命令,我等豈敢會陌小姐不敬?!”
“秦逸,你的意思是?”陌冰雁的雙眸在此時瞠到最大,視線定定地望向穩坐太師椅的赫連冥燁。
再看赫連冥燁,臉上表情甚是淡漠,聲音卻是冰冷駭人:“陌小姐此行就是來告予我,我的手下對你不敬!”眉頭不悅的向上挑起,赫連冥燁一瞬不瞬地冷睨向廳中靜立的陌冰雁。
在赫連冥燁冷冷的注視下,陌冰雁慌亂地解釋道:“沒,沒!我是替那位來給鬼王送信的!”伸手去掏揣在懷裏的信給赫連冥燁過目,連掏了數次,陌冰雁都未能將信順利取出,因為她的手一直在不聽使喚地打抖。
手抖並不是陌冰雁懼怕赫連冥燁的表現,實則她是欣喜過度。認識赫連冥燁這麼久,這是赫連冥燁第一次正眼看她,且對她的態度與以往明顯不同。不再是任她鬧,任她瘋,對她的態度依舊淡漠,幹脆當她是空氣,置之不理。他終於開始注意到她了。沒錯,陌冰雁之所以每次來鬼兵營都把事情做得那麼過火,就是為了引起赫連冥燁的注意。這次她終於如願以償了。
“嗯?”冷眼橫掃過陌冰雁從懷裏取出的信,上麵竟印有龍紋的圖章,突的,赫連冥燁臉色不禁向下一沉,對著秦逸一遞眼色。
“是。”秦逸應聲的同時,飛快地收回兵刃,不等陌冰雁做反應,就將信奪進了手裏。
“我的……”陌冰雁可不想放過這麼好的機會,正想追上秦逸,奪回信函親自交給赫連冥燁,卻不想,赫連冥燁冰冷冷地又朝她睇來第二眼,一下子,陌冰雁就豎在原地不動了。不知是高興的,還是嚇的。
赫連冥燁向秦逸伸出右手,秦逸立刻將信呈了上去。
下意識地抬起左手,赫連冥燁似是想拆信,突地,他卻像是想起了什麼,竟將微微抬起的左手重收於身前,左手不動,右手執著信函遞向秦逸,沉聲道:“秦逸你來拆信,將信上內容念予我!”
“啊?”秦逸表示驚嚇過大,沒能聽清楚赫連冥燁的話。鬼王要他幹嘛?要他大聲地把印有龍紋信函上的內容念出來?!
“眼力好了,耳力差了?!”赫連冥燁臉沉似一團凝雨雲。低低一聲,把秦逸嚇得夠嗆。
“沒,沒!”秦逸咧嘴苦道,硬著頭皮,拆信來念。
“我知道信上的內容,不如由我來告予鬼王好了!”見秦逸拆封信,竟是手打哆嗦,費勁地拆了半晌,陌冰雁耐不住地大聲道。
“嗯,好!陌小姐,請講!”若照往日,赫連冥燁準會對陌冰雁的‘好意’理也不理,今日也不知是怎了,陌冰雁多管閑事,赫連冥燁竟是應了。
一下子,陌冰雁差點歡天喜地的從地上拍著巴掌跳起來。按捺住心頭的狂喜,陌冰雁故作淡然道:“事情是這樣,前幾日,那位聽聞這麼一個消息,說是在北方的無盡森林裏蘊有價值連城的血玉石礦脈!”
“血玉?!”赫連冥燁聞言,眸子一暗,眉頭也不由的緊緊蹙起:“據我所知,這消息並不可靠。玉石素來隻有綠、白兩色,何來的血玉一說?!”聽聞那人竟要雇他鬼兵隊去尋血玉,赫連冥燁的臉色瞬間變得冷酷得駭人!
“鬼王誤會,其實尋血玉隻是碰巧順路罷了,這次真正想雇鬼兵隊的雇主,實則是我陌冰雁!”提及的事情像是十分重要的事,陌冰雁的表情在這一刻突變得一絲不苟。與之前矯揉造作的陌小姐簡直判若兩人。
見陌冰雁端出一本正經的態度來,赫連冥燁這才放棄攆人的衝動,聽陌冰雁把話說下去。
“這次那位得到的消息不但與血玉有關,還得到了一味稀世藥草的傳聞,據說無盡森林裏生長的這種藥草能愈百病,更有治愈傷口腐爛的奇效。我想若是鬼王能幫我采來這種奇藥的話,屆時我研製出新藥來,可以無償送予鬼王及鬼兵隊來使。”
聽聞陌冰雁的振振有詞,赫連冥燁不禁陷入了沉思。而靜立在赫連冥燁身畔的秦逸卻是受不住誘惑,在聽見陌冰雁說那藥草有治愈傷口腐爛的奇效時,秦逸立刻沉聲與赫連冥燁商討道:“赫連,依我看,不如就應了陌小姐吧?畢竟你的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