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冥燁,你說讓我騎的就是它嗎?我的馬?”錯愕地瞪大了鳳眸,不可置信地盯著眼前的還不足年的小黑馬駒,這馬充其量也就比她高出不足一頭,氣得宿芳芳就差雙手叉腰,做茶壺狀地開罵了。
沒錯,她昨天是鬥膽挑釁了他不假,可他也不至於這麼報複她不是,弄匹不足年的小馬駒給她騎,還美其名教她練騎術,就這麼匹小破馬,不是宿芳芳看不起它,而是騎著它繞場百來圈,都不叫事。
“你可不要看它小。不足年的新馬性子才最烈,往日裏碰都不會讓人碰一下。”赫連冥燁抬起右手,輕輕地撫過小馬駒柔順的鬃毛。
赫連冥燁說出的話,與所做的事成反比,也難怪宿芳芳不信他,宿芳芳嗤之以鼻心裏哼哼道:“烈烈烈,烈你妹啊,您老人家一雙大手,橫著摸完,豎著摸,它都隨你,小破馬駒性子再烈能烈過你啊,姐連你都騎了,還騎不了它!”
鑒於小馬駒對赫連冥燁千依百順的乖巧態度在前,宿芳芳自然不信,新馬性子烈這一危言聳聽之類的話。
“來,我幫你牽著韁繩,你先來試試看,能不能爬上它的背。”赫連冥燁單手牽住小馬駒的韁繩,要宿芳芳按部就班,先爬上小馬駒的脊背。
“你不牽著,我都能上去,這麼矮的一匹小馬駒!”宿芳芳一臉不屑口出狂言的同時,冷冷一眼,直定定剜向赫連冥燁,在宿芳芳看來,赫連冥燁就是典型的伺機報複。故意弄匹小馬駒來給她騎,還編出什麼新馬性子烈的鬼話來唬她,當她是三歲的娃娃?這馬性子烈?烈能烈過他騎的那匹高頭大馬!
“真不用我幫你牽韁繩?”赫連冥燁倒頭望向無所畏懼的宿芳芳。
“用不著!”宿芳芳老神在在。從赫連冥燁好似搶般的一把奪下韁繩,緊握手中:“看好了,小心眼睛掉地上沒人幫你撿!”吹牛皮的同時,不忘了在腦海裏選擇出曾經看過的一個最為優美帥氣的翻身上馬的姿勢。
隻見赫連冥燁才剛一抽身退離小馬駒僅三步遠,那小馬駒立刻就換了另一個性子。乖巧可人?那是錯覺!性子剛烈才是如假包換!
“嘶——”小馬駒高高向上一挑頎長挺拔的頸項,猛地朝著宿芳芳翻身上馬的側邊狠狠一擺頭。
“啊!”伴著失聲尖叫,宿芳芳還沒來得及緩過神來,就已鬆開了緊握在手中的韁繩,被發脾氣的小馬駒橫著揮飛了出去。
砰的沉悶聲響起,宿芳芳有如趴伏在荷葉上的蛤蟆般——摔了個五體投地。
“咳咳——”赫連冥燁艱難地板起一張忍俊不禁的冷臉,忍笑忍到快要憋成內傷,卻還在死撐著,嗆得連連幹咳。他早就提醒過眼前的小女人,可她呢,聽了還不信,把他的話當成耳旁風,吃了苦頭自是怪不得他!
“我的馬……”宿芳芳以一種極端難看的姿勢趴伏在地,無比哀怨地眼神直望向那撒歡跑到一旁的草地上,愉快地啃草吃的不足年的小馬駒。氣得險些沒咬斷一口的銀牙!
“嗯哼,要不要我幫你把它牽回來?”赫連冥燁努力強忍住發笑的衝動,好心地對小女人大發慈悲道。
“用不著!”豈料,赫連冥燁竟又是好心沒好報,被從地上艱難爬起的宿芳芳語氣冷冷的一口回絕。
揉著快要摔斷的小蠻腰,宿芳芳狠狠地自嘴裏倒出一口摻沙的吐沫在手上,繼而再以雙手狠搓了一把後。怒發衝冠對撲向那悠哉哉垂頭啃草的小馬駒:“壞家夥,你給我站住!看老娘今日不把你像對待某人那樣騎趴下的!”
不一會兒,偌大的禦馬場上,出現了一幕引人爆笑的奇觀,不足年的小黑馬駒在前麵一個勁地狂奔,而後麵,一女子追得上氣不接下氣。
“噗哈哈!”抱著肚子,秦逸笑到腰都快直不起來了。昨天被王悅折騰出的那些個陰霾也在此刻煙消雲散了。
要說昨天王悅做出的那恩將仇報的事,可真是快把秦逸給氣瘋了,秦逸回房就見王悅懶散地躺在床上,抽屜裏的衣服不見了,卻沒見掛在鬼兵營裏,一番詢問,秦逸才知,王悅竟把他特意留下的一抽屜的髒衣服全倒湖裏喂魚了。
頂著夜風,秦逸千辛萬苦把衣服一件件從湖裏打撈回來,今天一早,又特意吩咐王悅再去給他洗,這次秦逸可是下了狠話,若是王悅再敢把他的衣服丟進湖裏喂魚,他就直接把王悅交給赫連冥燁去發落,管她到時會被盛怒的赫連冥燁裁成幾截,不關他秦逸的事!
反正打從一開始,秦逸撿王悅回來,不過就是為了白撿個好使喚的下人罷了。就像喬珮待靳鬆,宿芳芳待赫連冥燁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