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降臨,被小黑摧殘了一整天的宿芳芳好不容易奮力爬上床,衣服都沒力氣脫,就一頭仰倒在赫連冥燁的大床裏,暢快淋漓地衝進了夢鄉。
直到身側隱隱傳來小女人均勻恬暢的呼吸後,赫連冥燁才以極慢的動作在不驚動酣睡的宿芳芳的情況下,緩緩從床上坐起。
手撫著胸前的傷口,赫連冥燁的臉色由白至青急速地蛻變著,最終他的臉色竟與死人相差無幾。
不行!傷口上的腐肉必須要盡快割去,稍晚一刻,怕是他的性命都要……想到這裏,赫連冥燁急匆匆地穿鞋下地,一時竟忘了,身側還躺著個小女人。
“唔!”宿芳芳柳眉不快的擰緊,嘴裏也輕吟出聲,小手啪的橫甩出去,不巧正擊中赫連冥燁挺拔的脊背,宿芳芳似是神遊在禦馬奔馳的景象之中:“駕!快,跑!”
瞬間,赫連冥燁倒出一身的冷汗,可下一刻,聽聞宿芳芳的後話,赫連冥燁的冷汗又悉數縮回汗毛孔裏,氣得他差點沒嘔出幾口的鮮血來,這女人該不會是在夢裏拿他當馬騎吧?!
緩緩地將右手背向身後,好不容易尋到那隻掛在他背上不肯下去的小手,再慢慢調轉過身的同時,順勢把小女人的小手送回錦被中去。
赫連冥燁這才長舒一口氣,再度轉身站起,披上長衫,已手緊掩住胸口,一步一踉蹌,步履蹣跚地朝靳鬆的房間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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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秦逸的房間,大戰正在進行中:
“你去地上睡!”吵嚷著,王悅把床上的兩個枕頭,隨手拈來一個,朝著站在屋子正中的秦逸的頭上砸去。
“木屋是我的,床也是我的,憑什麼我要睡地上。再說了,床也夠大,我跟你一起睡怎麼了?”秦逸說得理所應當,信手橫起,都不用正眼看的,就把王悅丟來的枕頭穩穩地攬進了懷裏。
“呸,你個斷袖,龍陽之好,我現在可是鬼兵小兌子,你敢打我的主意,先問問我手裏的刀答不答應!”沒想到,王悅提防秦逸已到刀不離身的境地。
“鬼兵小兌子?!誰啊,你嗎?”王悅一句話,把秦逸說得臉色倏然一沉:“你可不要忘了,那也是我說得算,我說你是小兌子,你才是,我要說你是王悅……”
“你敢!”秦逸的後半句話還沒說完,就聽見王悅氣急的威脅出聲:“姓秦的,我告訴你,你占了我的便宜,你可不能白占,你得保住我的命,不然……”
“不然怎樣?”秦逸狡詐地一眯眸子,當即擺出一臉壞透了的模樣來。
“不然我,我……”王悅絞盡腦汁想了半天,才又嚷嚷道:“我天天讓你睡地上,你的衣服我全給丟湖裏喂魚,我還……”
“還怎樣?還不讓我吃飯?!”秦逸一臉無趣地走到床畔,把撿來的枕頭往床上一丟:“這套,你昨天就說過了,我聽膩了,能不能換套新的讓我聽聽?”
“你……”王悅的話還沒出口,就被秦逸的話給硬噎了回去。
“我什麼我啊,倒是你,真該好好學學人家芳芳,你看人家,乖巧懂事,當然小鳥依人是談不上,可人家又給鬼王燒飯,又給鬼王洗衣,暖床的,我呢,指望你啊,什麼都指望不上!”
“你!”王悅又要說話,再次被秦逸搶話過去封了口。
“你啊,還是什麼也別說了,趕快找個地方躲躲吧。一會兒鬼王怕是會來我房裏,你要是想活命的話,就趕緊,別說我沒提醒你!”
“啊?!”王悅嘴巴撐大,大到能裝下個雞蛋。木呆呆地詢問秦逸:“為什麼?”
“還啊?還問為什麼?還不趕緊找個地方躲著去。再拖就沒命了!”秦逸越說越誇張,王悅怎麼看秦逸都像是在騙她,不像是真的。
“為什麼,你怎麼知道鬼王會來?你快告訴我啊!”王悅固執的往床上盤腿一坐,擺出一副秦逸不說,她就不躲的架勢來。
“姑奶奶您還閑心在這打坐?趕快找個快躲起來!”秦逸見王悅木訥的樣子,實在受不了了,王悅不躲,他就拎著王悅的胳膊,將王悅提起來,往他平日洗澡使的那及他胸口深的洗澡桶裏丟。
把王悅丟進去後,秦逸還把床上的兩套被褥,卷起一套來也一並丟了進去,剛剛好把王悅給活埋了。
“秦逸你個畜生,你個敗類,你想活活悶死我啊!你快點,告訴我原因,你快……”
“噓!”王悅嚷了一半,就被秦逸手快地一把按住了嘴:“聽,來人了!”
也不知是真假,不過王悅瞅秦逸說得像是真的,來不及判斷,嗖的一下,王悅如同打洞的地鼠般,一頭紮進了裝鋪蓋的洗澡桶裏不敢露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