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剛躺下沒多久,就見連連慘叫著,抱著手從鋪蓋裏跳了起來。
“怎麼了,連連?”真是多災多難的一夜,宿芳芳本想早些睡的,結果卻是一事連一事,讓她應接不暇。
“嗚。”隻見抱著手的連連表情痛苦地扭曲著。兩條俊俏的濃眉都快擠到一起了,宿芳芳才要靠過去,連連就迅速地朝後跳去。與宿芳芳撇開一定的安全距離。
這究竟是怎了?怎麼連連好像很怕她似的。不,確切說,該是怕她懷裏揣的某件東西,宿芳芳機警地發現連連的視線一直揣著畏懼地光芒,在她胸前搜羅個不停。
“嗬,嗬——”宿芳芳幹冷地牽起唇角。剛躺進鋪蓋裏,她似就覺得有雙毛手襲來,開始她還以為感覺出錯了,畢竟,在宿芳芳看來,連連不過是個十五歲大的孩子,肯定不能對她動歪念頭,可現在事實向她證明,這個弟弟並不如她想象中的那般的單純,老實,小小年紀已是不該懂的全懂了。就像赫連冥燁說的,她不能當連連是十五歲的孩子了,連連已是到了生兒育女的年紀了。想到這裏,宿芳芳突然有種挫敗感,她真是敗給了這思想早熟的古代了。
“你個臭小子。”宿芳芳大步流星上前,全然不給連連反應及再逃的機會,握拳揮手,冷不防地砸去,狠敲了連連一記暴栗:“說,摸我哪了?是不是胸口?”無需連連坦白從寬,宿芳芳已先伸手探向懷裏,一頓狂掏。
倏地,宿芳芳隻從懷裏掏出了幾樣東西,陌丞相畫給她的草圖,木哨及火折子,還有黃稠包裹。
“嗚——”連連一瞟見那黃稠包裹,當即紅潤的小臉透成了慘白。嘴裏更發出痛苦地嗚咽聲。
“哎。這裏包得是針啊!你個臭小子!”宿芳芳一見這黃稠包裹,不禁哭笑不得。這包裹裏裝得是赫連冥燁早前從陌冰雁手裏收繳來的銀針。怪不得,連連會愁眉苦臉,抱手狂跳了,定是被針紮到手了。“看你下次還敢不敢亂摸。連姐姐的便宜都占,你可真是……”宿芳芳再度做出掄拳揮出的動作,嚇得連連趕緊橫手護向剛被宿芳芳敲痛的額頭。
熟料,這次宿芳芳竟沒再打連連,而是輕執起連連被紮傷的小手,見有針眼並有血珠溢出,便送進了嘴裏,輕吮著給連連陣痛。
“姐姐?”連連的小臉霎時從慘白染至緋紅。
見連連這般嬌羞可愛的樣子,宿芳芳哪還有心再繼續責怪他,隻能日後多加防備了。別再被這假純真的弟弟占了便宜才好。
“好了,下次不許再亂摸了。這就叫做吃一塹長一智,這次我揣針在懷裏,下次指不定揣把匕首什麼的,到時就不隻是紮針這麼簡單嘍!”宿芳芳生怕連連不長記性再偷襲她,趕緊借此時機對連連恫嚇道。
“吱吱——吱!”宿芳芳正唬著連連,忽見一旁的小黃躥了過來,猴爪子猛戳那黃錦緞子,然後邊跳腳,邊激烈地狂叫了起來。
“嗷?”聽聞小黃的叫嚷,連連不禁也將注意力集中在那黃錦緞子上。似狐疑般的狼叫了起來,好像再與小黃攀談著什麼。一人一猴交流了小半刻,宿芳芳在旁聽得正雲裏霧裏呢,就聽連連開口道。
“姐姐,這東西上有股很難聞的草藥味。味道有點像姐姐要找的那幾樣,姐姐,這種害人的東西不能一直戴在身上,還是扔掉的好。”連連邊說,邊與小黃繼續交流,伴隨著連連出口的叮嚀,小黃也在旁嘰嘰喳喳的附和個不停。
“你是說,這塊布很可能是被那幾味藥浸過的?”宿芳芳從未關注過這些,聽連連說起,這才不禁捧起黃錦湊到鼻息前輕嗅了嗅,忽的一下嗅出,黃錦上確實有股淡淡的難聞氣味。
“這?!”宿芳芳突的臉色一變,鳳眸的光芒狡黠一閃:“我像是懂了!”宿芳芳猛地大叫出聲:“連連,明日,你與小黃帶我務必去采那些可以使人和動物吃了,聞了會發瘋的草藥,我好像知道,這塊布究竟是做什麼用的了!”
若是宿芳芳沒有猜錯的話,這黃錦上麵畫的小人與寫得字皆是用毒草汁描畫成的,而要字跡顯現,就必須要用與失心草效用一至的毒氣來熏,這就是那夜赫連冥燁發瘋時,她會看見黃錦上有字跡和圖樣的原因了。後來,失心草的毒氣散了,所以黃錦就恢複如初了!
“可姐姐,那樣連連就不能保護你了!”連連似早就知道宿芳芳是百毒不侵的體質,可他卻不是,若是宿芳芳想要利用毒氣破解黃錦之謎,他與小黃就必須敬而遠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