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千鈞的話音未落,就見他猛地一扯手中的軟劍,小六的人頭倏地被割墜向地麵。
“啊!”陌冰雁不禁驚恐的嚎道,兩眼一閉,沒出息的昏厥過去。一時間可是忙壞了老陌與陌丞相,陌家人與隨從慌手忙腳的又是抬昏厥的陌冰雁,又是挽腿上負傷的林夢妍下去休息。而小皇帝等人則是靜立動也未動皆猛一蹙眉,眼睜睜地看著無頭的軀體頸項噴出溫熱腥膻的鮮血,噗通一聲似軟泥般癱倒在地。
再看此刻的赫連冥燁輕擁住昏厥不醒的宿芳芳,唇角似是不快地再度猛一輕扯餘光地掃過殺人不眨眼的淩千鈞後立即收回,直盯向劫持展揚做人質的袁老大。
“小六?小六!”袁老大的雙眼被噴出的鮮血染紅,怒不可遏地瞪向臉上染了血跡,卻依舊笑顏如花般璀璨的淩千鈞。隻是淩千鈞的笑顏看在袁老大眼中就好似一隻從地獄深處歸來的惡鬼般猙獰無比。“你敢殺小六!”怒火衝頭袁老大不禁憤然地一揚長刀緊貼展揚的頸子,銳利的刀口霎時便割破了展揚的脖子。袁老大真恨不得一狠心,要展揚也同小六一般人頭落地,給小六陪葬,
展揚呢,長刀壓頸,已是割破了他的脖子,他竟是連薄唇都不扯一下,隻有深褐色的眸子不禁暗暗加深了些許。
“這位老大別動氣嘛,我殺了你的人,你也可以殺了你手上的人質。大家不就扯平了!”淩千鈞輕笑地衝旁一遞眼色,就見此刻進寶偷偷摸上前來,手中正撚著一捧精致的銀鏢。袁老大算上他的小弟有幾人,進寶手中的銀鏢便有幾支。淩千鈞更在此時抖手將軟劍輕輕一揮,好似厭棄般地甩掉了粘在軟劍上的殷紅血跡,再度挑唆袁老大道:“真是惡心透了!招財。”
“在。”淩千鈞點到招財,就見一名身材魁梧胳膊足有袁老大腿粗的壯漢走了過來。伴隨著招財邁步,袁老大與眾人皆感到地麵似是都在不住打顫般。
“本殿的劍,今夜可要好好給它洗洗澡!”
“是。”招財擊掌領命,擊出的掌風甚大,袁老大與眾人不禁又覺得風聲過耳般。
“你!”袁老大不知該要如何形容淩千鈞,袁老大平生從未見過像淩千鈞這般心狠手辣之人,淩千鈞甚至比他更適合做一名惡人,而他顯然還不夠格。甚至可以說,素有鬼王之稱的赫連冥燁都不及淩千鈞狠,淩千鈞的狠不計後果,讓人望而生畏。
“放他們走!”袁老大與淩千鈞僵持不下時,赫連冥燁突地發令道。
“攝政王早前大周折抓他們回來,如今就這麼輕易放他們離開!千鈞可不敢苟同,依千鈞看,展護衛就算是攝政王的手下心腹,充其量也不過是名小卒罷了,小卒必要時為主子做出犧牲也是應該的,雖是可惜,但當棄則棄才是明智之舉!”淩千鈞的話招來了赫連冥燁的極度不滿。兩人所持的觀點不同,對於淩千鈞來說,這世上唯有他的命最值錢,而下屬的命則分文不值。當然若不是早前,宿芳芳出口給那些林中歸來的幸存隨從求情,淩千鈞又豈會輕饒他們,還花銀兩撫恤他們!
“展揚是本王的部下,他是生是死,本王說得算。這裏還輪不到世子殿下來指手畫腳!”赫連冥燁對淩千鈞持劍行凶,波及展揚一事似是忍無可忍道。
“好,既是攝政王如此珍惜部下,那本殿不管便是!隻是攝政王可否把芳芳姑娘交予本殿,早前芳芳姑娘在林中不幸染了風寒,本殿那裏有藥。”
“恩。”赫連冥燁對宿芳芳似是不甚太上心,倒手便要將宿芳芳轉給淩千鈞去照料。
“皇上,臣那裏也有專治風寒的藥。”陳澄忙出口道。
“吱吱。”小黃在此刻,風一般地從小紅的身畔跑來,手裏捏著一株藥草,跳上小皇帝肩膀,小黃將藥草拱手獻予了小皇帝。
“朕也有。”小皇帝輕搖了搖得來的藥草。“王悅,朕命你將宿姑娘抬去朕的別帳中休息。”
“王悅領旨。”王悅領命走向淩千鈞:“世子殿下不必勞煩了。”不由分說王悅便將宿芳芳從淩千鈞的手中奪下。“喬姨,牢您搭把手。”別人幫忙,王悅不放心,唯有同是女人的喬佩。
被王悅點名,喬佩不禁看向赫連冥燁似在征求同意,終見到赫連冥燁衝她微微一頷首。喬佩當即快步走去,幫王悅搭起宿芳芳抬往小皇帝的別帳。
“既是這裏沒有本殿的事話。那本殿便先去沐浴了。”淩千鈞尋了個借口,借故說去沐浴,實則是去探望宿芳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