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毛老爹家回方家的路上,宿芳芳忍無可忍地氣得直罵娘,她上輩子定是個十惡不赦的大惡人,所以這輩子才會如此倒黴。不然她豈會穿越來這裏,還偏偏替換了個膽小鬼。當然要說,這也不算什麼大事,宿芳芳完全能夠勝任。
可為什麼她宿芳芳偏偏要在最不能穿幫的時候,碰見兩個最容易揭穿她身份的仇家,宿芳芳甚至在猜難不成陌冰雁跟林夢妍這兩個女人是狗成精變得嗎?怎麼她走到哪,她們就追到哪的。
沒錯,宿芳芳倒黴催的,才扮作方芳回到毛家村沒兩天,林夢妍就趕巧的也帶著陌冰雁回到毛家村省親。兩撥人馬一照麵,險些沒打起來。陌冰雁及林夢妍恨不得當場戳穿宿芳芳的假身份。
兩人裝生病,騙宿芳芳為她二人醫病,卻不幸被宿芳芳狠狠惡整了一溜夠,林夢妍及陌冰雁二人哪料到,宿芳芳扮作方芳早她們二人幾日回到毛家村,已將毛家村的眾村民全部唬住,村民們皆當宿芳芳是他們的方丫頭。這才讓宿芳芳堪堪地蒙混過關。村民們早已對宿芳芳施針,懂醫術一事,見怪不怪了。
可在宿芳芳來看,她離攤牌身份的時候已是不遠了。因為她快要忍無可忍地爆發小宇宙了。就在今天早上及午時這段時間裏,陌冰雁和林夢妍這兩個可恥的女人竟又來給她添堵。她二人也不知道是從哪得來的消息,更不知是從哪收購來的大批的治病的草藥。打著任勞任怨為毛家村眾百姓的幌子,挨家挨戶的派藥不說,竟還給她造謠,說她今日身體欠佳,想必是累著了,說想多休息,所以就不來了,將為村民診病的差事全部交予了她二人去管。一下子,陌冰雁與林夢妍便將宿芳芳近幾日來連續地辛苦努力全部收進了自己的囊中。
這下,可把宿芳芳氣得不輕,險些把宿芳芳給惹毛了當眾翻臉,戳穿林夢妍及陌冰雁二人的卑劣行徑。隻是奈何眼下宿芳芳還得忍著,因為她現在不是敢作敢為頭腦過人的宿芳芳,而是毛家村膽小怯懦,傻裏傻氣的方丫頭。明知道陌冰雁與林夢妍的險惡用心,她也得揣著明白裝糊塗,不能曝露身份,繼續扮方丫頭扮下去。
隻是,這樣壓抑的生活何時是個頭啊!路上就聽宿芳芳抱怨個不停,不知橫腳掀飛了幾塊碎石頭,土櫟子:“陳澄你這個芳妹活得能再憋屈點嗎?要不咱再換個人代打吧。我實在快扮不下去了!再這樣扮下去,我感覺我都快要磨刀殺人了!”
陳澄也知道宿芳芳難,蠕了蠕嘴角,他似想與宿芳芳吐露些什麼,可最終卻沒能道出口,隻掀了掀嘴角,與宿芳芳好言好語地輕勸了幾句。便不再說話了。
宿芳芳偷瞄了陳澄一眼,心中再道了一聲無奈。當著村裏人麵,她得忍著,當著方仁的麵,她還得忍著,哪怕見了林夢妍及陌冰雁的麵,她連火都沒得發,又得忍著,從早上忍到晚上,再不找機會發泄,她非得憋出毛病來不可。
不行,總忍著不是辦法,宿芳芳盤算著得想個好方向,予以反擊,總被動挨打可不是她的做派,這不,想著想著,到家了,可宿芳芳剛一回到方家,還沒進方家院門呢,就聽林夢妍發嗲的可氣聲音,從方家的茅屋裏傳了出來。
“義父您老歇著抽袋煙,有什麼髒活累活的,盡管吩咐夢妍幫您辦。”
“嗬,嗬!”宿芳芳當即難忍地咳出一聲冷笑。奪了她在村裏人麵前的功勞還不算,現在竟又來奪她在方父麵前的功勞了,這個林夢妍可真是夠了!
“爹。我跟陳大哥回來了。”宿芳芳推門進屋道。不去毛老爹家不知道,去了毛老爹家,宿芳芳才知道,林夢妍與陌冰雁聯手造謠奪她功勞的事,怪不得,毛老爹見她來家裏,驚愕得話都說不利落了,還直挽著她的手,一個勁地問她怎麼不好生在家歇著,還使勁地把她往屋裏的土炕上讓呢。
“恩。”方仁抽著旱煙,低低地應了聲。方仁的臉上似是掛滿了不快,也不知是誰氣著他了。
“爹您老沒事吧?是不是聽什麼人說女兒什麼了?”一見方仁沉著臉色,宿芳芳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不用腦子想也能猜到,準是趁她不在,林夢妍又在方仁麵前編排她了。
“方芳,從明日起,你就不要再去給村裏人醫病送藥了,要陌小姐跟夢妍她們替你去。”
方仁的一席話出口,正埋頭幹活的林夢妍唇角得意地向上揚起,而宿芳芳則心中了然地一顫,看來真被她給料中了,這個林夢妍定是在她去毛老爹家時,在方仁的麵前給她造謠了,真是可惡!看來,她必須得盡快想個對策了,不然總是被人牽著鼻子走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