弑父的楚可倩隱約總覺得哪裏有那麼些古怪,隻是到底怪在哪裏她卻說不出來,楚可倩隻覺得自己弑父這件事似同做夢般不真實。楚可倩不禁想去確認下自己的父親楚王爺的屍體。可屋外來喚她的府裏下人卻絲毫不給楚可倩留可以去確認楚王屍體的機會。
畢竟乃是小皇帝武雲嵐傳召,楚王府的下人豈敢有些許的怠慢,且宮內來傳報的侍從人也來得甚是匆忙,現人還在府裏候著,專為等著楚可倩,畢竟此時已離早朝沒有多少時間,撐死隻留給楚可倩穿衣打扮再小食兩口飯。
楚可倩應完府裏下人,發現下人並未走,而她卻著急打水洗臉,洗手及換穿衣服,可下人不走,楚可倩也沒法出去,現在她一身的血跡,哪裏敢出門,若被府裏人看見,還了得,還不皆知道她殺人了。
“怎還不走?去打盆水來放我門前備著,等會兒我自己取進來,洗漱使,沒什麼事,你等就且退下吧,今日不用爾等伺候。”楚可倩招呼下人趕緊替自己打洗漱用的水來。
隻是楚可倩哪知,下人不走,在門口候著,豈是‘關心她’要不是宮裏來的內侍還在府裏候著,因昨日之事,下人們誰還敢在門口堵著不走啊!那可是尚好的前車之鑒。
“郡主,宮裏來的內侍,還在府裏候著您呢。您可得快點。”下人再度嘮叨道。
“知道。”楚可倩再道一聲,再度下人督促道:“還不快去打水放門口,再滾去招呼那位大人,你這是存心要丟我楚王府的人嗎?”楚可倩越急,府裏下人越給她添堵,她現在著急洗漱,更衣,現在她滿身是血,別說出門,都不敢放下人進門伺候。
“是!”下人在門口低低應聲,要說也怪了,自從郡主昨日從宮裏回來,精神恢複了,這人的脾氣也改了,見人就凶,遇事就差罵咧著訓人了,如今早起,竟也不用他們伺候了。下人哪知楚可倩這是作則心虛生怕被他們撞見她現在的樣子!
下人們倒也覺得輕鬆,畢竟少與‘脾氣火爆’的郡主打交道,就少幾分的危險,再者說了,這天剛蒙蒙亮,郡主若真被小皇帝請入宮中上早朝,他們倒還能偷懶回去睡個回籠覺呢。隻是可千萬別讓郡主發現才是。自從昨日之事後,楚王府的下人們人人自危,生怕一個不小心,就被楚可倩送去閻王殿報道。甚至更有下人不禁在心中腹誹:你說他們郡主還沒進攝政王府的大門呢,怎麼就儼然一幅鬼王妃的做派了,難道昨個郡主入宮,皇上一不小心將郡主指給了攝政王不成。隻是下人們哪知,若是武雲嵐當真把楚可倩指給赫連冥燁,隻怕也就不會有昨日楚可倩拿府邸下人泄憤一事了。
不大會兒的功夫,楚王府下人做事倒也麻利,許是被昨日之事給嚇破膽了,竟將盆打好的熱水送來,且在門外,隻敢招呼一聲,竟連留都未曾多留。
“郡主,水打來了。”下人除了打水,竟連早飯也給楚可倩一並備好,送了來,都放在了屋門口。近日,自從郡主回府,也不知是怎了,下人們隻知道楚可倩食量大漲,往往要吃上兩人的飯,且每次皆在房裏獨自享用,可用罷飯,下人去收碗筷時,竟發現,碗筷與盤子皆少了一半。下人們發現,可誰也不敢多嘴,因昨日之事,誰還敢上前多嘴多舌的,隻怕是找死。嫌命長了!
今日下人備飯,依舊暗昨天中午及昨天晚上的量,足足做了兩人份。送到楚可倩的屋外,等下人走後,楚可倩做賊般的拉開門,正準備端洗臉水及吃食進屋,熟料再看見這兩人份的食物後,險些破口大罵。
可楚可倩最終還是忍住了,楚王已死,下人們再用她送兩人份的食物有何用,難道她還要給自己那死了的父親端去。哼!若不是府裏下人不知此事,且楚可倩著急清理自己身上的血跡,又著急去應小皇帝上早朝,怕是定會揪住予她送飯,及府裏的廚子,沒事找事的責罵一番。她現在心裏犯堵,而府裏下人竟還給她處處添堵。
楚可倩將洗臉盆取來後,先洗去了雙手的血跡,又就著髒水,強忍著嫌棄,把臉也清洗了一遍,最終,那盆血水,被她偷偷澆進了自己屋裏的盆栽,由於盆栽的盆下,楚可倩足足澆了四五盆盆栽,才將水全部倒靜。
清洗完畢,楚可倩又饒到作案旁,隻小食了幾口,一來是心裏裝著事,著急早辦完,早輕鬆自在,二來,就是楚可倩剛剛洗手洗臉用的乃是同一盆水,她嫌髒,打算回來再吃,屆時回來,她非得先沐個浴不可!脫下來的染血的衣服,也被楚可倩偷偷藏在了床下,打算等回來取出焚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