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安發現了一件事情,就在他邊詛咒著羅昱邊洗衣服的時候,他看到羅昱的衣服上有好幾個男人的腳印,何安悶著頭搓著衣服,腦袋迅速運轉著,這是怎麼回事呢,難道羅昱出去和別人打架了?
不對,這身衣服是他才脫下來的,所以這件事情應該就在不久前發生的,何安努力回憶著軍訓時候的事情,自己是在長時間的蛙跳後體力不支的情況下暈過去的,那個時候也是羅昱過來背他的,那麼,隻有一種可能,這些腳印就是在那個時候留下來的。
踢羅昱的人,難道是教官?何安想著這些事情,臉上就被憤怒覆蓋了,太不人道了,作為一個教官竟然可以打學生,不行,他不要羅昱白挨這幾腳,他要去找教官理論。
甩甩手上的水,何安就拉開宿舍的門走了出去,在玩電腦的羅昱問他:“喂,你要去哪裏!”
“幫李雙愛拿包裹。”
何安深知這個自負的家夥絕對不會承認自己被人打的事,而且他也不能告訴他要去做什麼,若他知道了,肯定又會阻止他去,別的何安不清楚,但關乎他安全的事情,羅昱絕對不會坐視不管。
夜幕下,幾個教官坐在大樹下乘涼,他們抽著煙,一臉的不愉快,想來也是,被幾個學生欺負,他們當然不會很快樂了,而正巧,這個時候何安來了,他問自己團的那個教官:“是你嗎?”
那個教官莫名其妙又有憤怒,他斜睨何安:“找死嗎!”
“是你踢了羅昱對不對?”
“哦,就這個事情,是啊,是我踢了他啊,怎麼,你還想替他報仇?”
“去跟他道歉。”
“你說去就去?”
“不然呢。”
“當然有條件。”
“什麼條件。”
被羅昱欺負慣了的何安順口就說出了這句話,才說完他又後悔了,那個教官說:“從這裏鑽過去!”
教官陰險的笑,雙手指著自己雙腿下麵的地麵,何安咬緊了牙齒,他居然要他從他的腿下麵鑽過去,自己又不是狗,憑什麼要鑽。
何安舉起了拳頭,邁開了馬步,那個視死如歸的模樣有些嚴肅又有些好笑,教官饒有趣味地看向他:“要和我打架?”
何安毫無畏懼地直視他的目光:“是的,我贏了,你就去和羅昱道歉。”
教官當然知道何安不會是自己的對手,這個搞笑的家夥竟然要和他打架,好啊,那他就奉陪,何安大叫一聲衝過去,正麵一拳打過去,卻被教官閃開來,又一腳登過去,教官準確地抓住他的腳踝往後一個用力又向前推出去,咚一聲,何安倒在了地上,他不要放棄,所以又咬牙站起來,這一次,他衝過去直接抱住教官的腰,然後用力用腦袋撞他的腹部。
這個家夥,這麼拙劣的招他也使得出來,可是他要那麼賣力,絲毫都沒有要放開教官的意思,他想,你踢羅昱的肚子,我就用頭撞你的肚子,可教官哪裏是那麼容易被欺負的,尤其是像何安這樣的外行,他曲起手肘,一次比一次用力地擊打在何安的背部,那種痛,似乎要將何安的五髒都弄碎掉。
堅持不住了,但也不要認輸,為了羅昱,一定要讓這個家夥吃點苦頭,張開嘴,他用力地咬住教官腹部的肉,那麼用力,仿佛要將他咬下來一樣,教官吃痛,又一拳重重地打在何安的背上,何安又咬緊了些,整個人的體重全部往前,他邁開腳步將教官推倒在了地上。
嘴裏有腥甜的味道,何安知道,那是教官身上的血,他擦擦嘴,一身大汗,聲音顫抖卻又篤定有力量:“我告訴你,羅昱是不能白白欺負的!”
教官更惱火了,衝上去就抓著何安的頭發將他的腦袋往後拉,然後一拳打在何安的肚子上,接著,又是一拳直往何安的臉上去,好痛,何安齜牙咧嘴,唇邊冒出鮮紅的顏色。
但他不求眼前這個人,他很清楚,這一生,若有所求,也要是關乎羅昱的事情,所以他一言不發,直讓教官抓著他的頭發往廁所拖,入夜的校園顯得特別靜,何安被教官摔倒尿槽邊上,居高臨下,教官說:“我看羅昱那小子對你挺上心的,看來你們關係不一般啊,怎麼樣,要是你現在主動一點,我或許對你不會太粗魯哦。”
月光照在何安的臉上,慘白的臉色上是一雙恐懼至極的雙眸,何安知道自己打不過教官,但他可以瘋狂地叫,於是他放開嗓門呼喊救命,這是後夜了,大家都睡去了,偶爾有幾聲從草堆裏冒出來的蟋蟀聲,除外便是靜得可怕的深黑色,何安,你要怎麼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