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黑衣黑褲黑袍,隨風舞動,尖瘦的下巴微微仰起,雙目似空,右手輕輕放在腰間的劍柄上,手指緩緩律動,冷漠道:“我來陪太子打!”
他身後的翰文一臉懊悔,為什麼還是攔不住他呢,他這不是自找罪受麼這是,太子的實力他不是知道麼?怎麼還往虎口上撞。
莊軒一看,寧懷舊的傷勢好像已經變好了似的,不過他知道,當初歐陽世奕所下的重手可不止一點,現在,傷勢未好就來自尋死路,冷笑一聲:
“既然,神勇侯之子寧懷舊想要再次體驗一次重傷的滋味,那我就不攔你了,不過,我還是奉勸你一句,有的人,天生就是低賤的,再怎麼改變,也比不上生在好人家的人。乞丐就是乞丐,貴族打扮成乞丐,那還是貴族,這些道理,你應該懂懂。”
眾人呆滯著看著突如其來的寧懷舊,一片壓抑。前天發生的那件事,在整個學院裏已經是眾所周知了,太子與神勇侯之子的爭鬥,被傳得沸沸揚揚,聽說寧懷舊被太子一招打倒,還被打成了重傷,這,怎麼這麼快就好了?眾人都很是疑惑,因而人群中竟沒有發出一點聲音,無論是叫好,又或者是嘲笑。
“謝謝莊兄的提醒,但貌似莊兄也是差不多吧?嗯?!”
寧懷舊冷哼一聲,語氣冷漠著道。
莊軒頓時麵紅耳赤,正待用語言反擊,一雙手擋住了他:“莊兄,不必跟他這種廢人多說什麼,既然他要找死,那本太子就成全他!”
聞言,莊軒這才吞回一肚子火氣,看著寧懷舊,冷冷地哼了一聲,寬袖一擺,轉身離去。
寧懷舊雙目血紅,狠狠地瞪著眼前的這個人,這個他發誓一定要複仇,要殺死的人,這個讓他死過一次的人。
寧懷舊忍不住地把右手緩緩覆蓋在劍柄處,摸著上麵凹凸不平的青銅劍格,一點一點。恨不得衝上前去結束了對方的性命。
歐陽世奕從護衛手裏拔出長劍,長劍與劍鞘撕拉出尖銳的長鳴,一甩,用劍尖對準擂台底下的寧懷舊,冷笑著道:
“既然你那麼想找死,那本太子成全你,來!我們來立下生死狀!!怎樣?”
不過兩天而已,寧懷舊的實力能有什麼變化,歐陽世奕堅信,這純粹是寧懷舊醒來後不服氣,莽莽撞撞地就跑來尋仇,上次,在那個時候,那個地方,根本沒意識到簽下生死狀,現在好了,機會來了,殺了他,既可以報那一傷之仇,又不怕寧無情來找自己的麻煩,技不如人,戰敗,死去,這是很正常的事!何況還有生死狀!
隻要你敢簽下生死狀,本太子要了你的命,歐陽世奕暗自想道。
“不可啊!這……”
站著寧懷舊身後的翰文連忙阻止道,話未完,便被寧懷舊打斷了。
寧懷舊隻是就這麼的盯著歐陽世奕,也不說話,揮手阻止翰文還未說完的話,突然,笑聲響起,寧懷舊輕笑著看著歐陽世奕,慢慢開口道。
“那好吧,既然你那麼想殺我,那我就滿足你的願望吧。嗬嗬……嗬嗬……”
縱身一躍,身隨意動,眨眼便落在擂台上,落地的腳步輕盈無聲,灰塵略浮,片刻又落回地麵,歐陽世奕一拋,一卷紙張被寧懷舊輕輕接下,上麵首當其衝的為三個大字:生死狀!同時也還有一個鮮紅色的指印。
寧懷舊略微一看,咬破指頭,鮮血順著指紋輕輕印上,血跡慢慢凝固,寧懷舊伸手丟了回去,歐陽世奕一看,冷冷一笑,將生死狀丟給護衛。
生死狀,簽!
……
難得的鳥叫聲在空中來回傳響,抬頭一望,也隻有模糊的鳥兒身影在天空中翱翔,雲層在湛藍天空緩緩漂浮而過,寧靜,很是寧靜。
風,徐徐。
同樣寧靜的,還有正在擂台上的兩個人,雙眸對視,兩人的動作竟都是一模一樣的靜止著。
而底下的人群,也是嘴巴緊閉,不敢出一丁點聲音,甚至是連呼吸,都不敢大吸一口,惶恐地看著擂台上對立著的兩個人。
寒風突然呼嘯而至,迅疾地吹過了人群,蕭瑟的冷意讓人們一陣發抖,不禁雙手抱胸,希望能暖和一點。
寧靜,被打破了。
風動。人動。
寧懷舊猛的抬頭,雙目似雷,殺氣疾射而出,右腿在擂台的大理石上用力一瞪,身形的速度暴增,提劍瞬間便到,長劍狠狠刺出,落處,便是歐陽世奕的心髒位置。
歐陽世奕冷哼一聲,手臂一轉,長劍隨著手臂揮動,舉劍便從胸前抵擋。
“鏘”
寧懷舊的長劍與歐陽世奕的劍身瞬間觸碰,寧懷舊的劍尖被擋,刹那間的間隔便將寧懷舊的的弱點全部曝光,歐陽世奕心中一喜,好機會!正待提劍反擊。
“連突刺!”
勁力突然爆發,寧懷舊去勢未停,雖然這招刺劍被擋,但是連突刺的技巧便是再次爆發第二次前衝刺殺,尖銳的氣息洶湧澎湃而至,歐陽世奕心中一驚,剛欲反擊的劍趕緊收回,可是已經慢了,劍尖已經到達歐陽世奕的身前了,歐陽世奕隻能略側開身子,將致命的部位移開,劍尖刺入了歐陽世奕的胸口,還未完全貫穿,歐陽世奕已經憑著本能連連暴退躲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