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眾人驚詫得不可思議的情況下,擂台上發生的變化讓他們大驚失色,從他們的眼眸中,倒映著甚是詭異、恐怖的一幕。血!漫天的血!
一股古老、蒼茫的氣息在寧懷舊身上迸發,鬼氣彌漫,隻見他全身皮膚像是失控般抖動,一刹那,像是有什麼東西要從他身上衝出來,皮膚猛烈地鼓動著!
“嘭!”
一個,兩個,三個……像是爭先恐後般,寧懷舊皮膚上的血洞越來越多,宛如噴泉般噴湧而出,血柱陣陣,從他皮膚噴出,瞬間,他便成為了一個滿身是血的血人,血液化作漫天血雨,紛紛灑下,以天女散花之勢砸落。
鬼手的後遺症來了。
眾人驚悚地看著擂台上的那個人,頭皮發麻,心底不住地發寒,寒冬的風與心底的寒冷相互交接,眾人陣陣哆嗦,嘴唇發白,有人連腿都顫抖了起來,底下的眾人本來等級就不高,不然也不會被歐陽世奕留在這裏,而寧懷舊的力量也正壓他們一頭,本來看到寧懷舊先前的實力,大多人都燃起了想要交戰的念頭,現在,見到寧懷舊如此詭異地突破,嗯,在他們看來,就是詭異的突破!他們已經燃不起任何心思,甚至不禁後退了幾步,眼睛像是膽怯般低了下去。
他們已經被深深地嚇到了。
這時,血液從他們的頭頂澆下,將他們的衣服染得是淋漓盡致,像漫山遍野般地綻放著鮮紅色的花朵,氣味卻甚是讓人作嘔,像是一個驚醒,眾人從顫抖中反應過來,自然而然地抬起了頭,望向擂台,正好,迎上了一雙冷漠無情、深藏著痛苦,但卻又泛著濃濃的殺戮,是的,殺戮,在眾人的意識裏,莫名地想到了這個詞語,也隻有殺戮,才能配得上這雙漠然得深沉地眼睛,看萬物,仿佛看草芥一般,猶如帝王般睥睨天下,掌握著所有生命的生殺大權。
所有人的內心,瞬間絞緊,讓人窒息,時間仿佛是停頓了一般,所有人的呼吸好像都在這個時候停止了,隻有擂台上仍然彌漫著的霧氣。
“快跑啊!”
不知是誰焦急地喊了這麼一句,像是平地起驚雷一般,眾人頓時醒悟,後退,轉身,連忙慌張地向外跑去,沒有人再看望上去,有的人甚至在奔跑的過程中摔倒,被人踩踏而過也沒有理會,連忙起身跌跌撞撞地向外跑去,衣裳上沾滿的泥土,像是幾日未洗一般的髒,眾人那奔跑的速度,實在讓人萬分汗顏,仍誰見了都會感慨道,跑步天才……
“見鬼了!惡魔……惡魔……”
眾人的心裏此刻的心底正竭斯底裏地嘶吼著。
那身體四處噴血的一幕,在他們心裏劃下不可磨滅的痕跡,這個陰影,也許會伴隨他們一生吧,他們已經提不起任何心思,什麼鬥氣外放的劍技,什麼挑戰,紛紛都拋諸在了腦後,現在他們隻想逃開,用盡全身力氣逃開這裏。
隻是擂台下,卻仍留下一個人,正是那個被寧懷舊救了的翰文。
此時的他,正低著頭,目光不停地轉動,眼底閃過莫名的光芒,目露掙紮,心裏一陣天人交戰,像是在猶豫著什麼,想退後,又實在無法去退後,良心的譴責讓他無法下定決心去退後。
“我該不該留下來?寧兄他救我於水火之中,我是不是該留下來?可是我隻是一介書生,留下來又有何用?可是如果我不留下來,那我還談什麼儒學之道,談什麼感恩戴德……算了,我這條命還是寧兄救回來的,我不能棄之不顧,我不能沒有良心,我不是個在困難麵前就會畏懼的人!……”
翰文目光閃爍,像是下定了決心一般,想要退後的腳收了回來,狠狠在原地踩下,濺起一絲煙塵,他挺直了身姿,就這麼站在了那裏,眼光絲毫不畏懼、不避諱地看著寧懷舊,拳頭在袖袍下握緊。
台上的漏鬥越衍越烈,像是風暴般摻雜了無數的沙礫,洶湧澎湃,剪過半席天空,紛紛湧入寧懷舊的頭頂,漫天的沙塵,竟是吹襲得猛烈得讓台下的翰文睜不開眼睛,抵擋不住那股強風,腳步連連後退。
“吼!”
突然,寧懷舊仰天發出一聲類似於野獸般暴戾的咆哮,雙目突兀地射出了兩道詭異的紅芒,劃過天際,肌肉寸寸崩裂,血液不要錢地揮霍著,這簡直就是雪上加霜!
現在的寧懷舊已經不能用血人來形容了,因為他現在流血太多了,根本就看不出是個人,雖然說流血太多,但好像寧懷舊卻好像血液如同滾滾長洪般,取之不盡,用之不竭,隻是臉色卻不停地慘白下去,又瞬時遍布黑暗,慘白與黑暗像是日起月落般不停地轉換著,詭異已經不足以來形容寧懷舊現在的狀況了。
翰文努力地睜著眼睛看向擂台,聽到寧懷舊那一聲像是遠古巨獸般的嘶吼咆哮,臉上與心底同時浮起一陣驚濤駭浪,不能自己,作為一個在天劍學院學習的人,怎麼會沒有看過別人晉級的情況,但是他卻沒有看過像寧懷舊如此詭異恐怖的情況,這簡直超出了正常的範圍,還好此處離學院的那些強者的駐足地比較遠,暫時還不會有強者過來,而副院長則已經回到了他的練習室,應該還沒有知道這種情況,畢雖然場麵如此恐怖,但是畢竟還是二階四級晉級二階五級罷了,這種氣息很是正常,在學院時不時都會有人晉級的,所以那些強者的眼光還沒掃到這裏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