環兒一聽，心下大定，還以為自己犯了什麼錯，沒想到就是當個證人罷了。
環兒撲通跪下：“回老夫人，大小姐的確將二小姐推入了池塘，方才二小姐才換了濕衣裳。”
老夫人不動聲色的掃了一眼唐琬，換湯不換藥地又問水桃：“水桃，大小姐頭上的傷可是二小姐所致？”
水桃也是撲通一聲跪下，唐琬暗自咧咧嘴，琢磨著這樣撲通撲通的會不會骨裂啊。
看來古人的平均壽命短也是有原因，一個大活人天天總被人這麼時不時跪一下，想長壽也難啊……
唐琬十分悲天憫人，大慈大悲。
“回老夫人，大小姐頭上的傷確實是二小姐所致。”
唐芸遠沒有唐琬這個傷患鎮定，聽見有人刻意誣陷立馬火冒三丈的跳了起來，指著水桃的鼻子大叫：“水桃，你說謊！你敢說唐琬沒有推本小姐害本小姐跌入池塘嗎？”
“這……二小姐，奴婢不會說謊，大小姐沒有把您推入池塘啊。”水桃一臉驚恐，縮縮肩膀，“老夫人，奴婢所言句句屬實，實在不知道大小姐哪裏得罪了二小姐，竟然遭到二小姐如此毒手，大小姐這傷恐怕要留疤了，日後……”
“住口，水桃，奶奶，今日之事是孫女的不是，孫女的傷與妹妹無關，是孫女自己不小心磕碰到了，因為這點小事打擾了奶奶清靜還請奶奶原諒。”唐琬從椅子上站起來，對老夫人恭敬的行禮。
唐琬麵如死灰，怎麼看都是絕望至極，這樣的表情出現在一個僅僅十三歲的女孩身上讓人忍不住心疼。
“唐琬，你這是什麼意思？為什麼要誣陷我？早知如此，你早該被毒死的！”唐芸氣不過，奶奶明顯偏信了小人。
“芸兒，不得無禮，她是你姐姐，不可直呼其名還妄加詛咒。”老夫人見一直疼愛的孫女竟然說出如此刁毒的話不禁有些惱火，“今日開始，罰你禁足半月，不許踏出院落一步。”
“奶奶……”老夫人一個眼神瞟過去，唐芸住了聲，卻憋了滿肚子火，恨恨地盯著唐琬，長這麼大從沒有如此接二連三的吃癟，今日的賬她們來日再算！
同是孫女，一個毫發無損華衣貴服，一個衣衫襤褸滿臉血汙，老夫人歎口氣，喚身邊的嬤嬤到身旁：“黃嬤嬤，去取雪蛤膏給大小姐帶回去。記得，每日擦三次，不出十日頭上的傷便會好，而且不會留疤。”後一句是說給唐琬的。
“謝謝奶奶！”唐琬大受感動，顫抖著跪下，淚如雨下。
“好了，你們出去吧，我累了。”揮揮手，老夫人閉上眼睛，待唐琬和唐芸行過禮出去後，老夫人才又睜開雙眼，一片清朗，讓黃嬤嬤吩咐下去，今日之事如果有人胡亂嚼舌，杖責後遣出唐府。
屋子裏終於平靜了，老夫人若有所思地開口：“黃嬤嬤，你覺得唐琬頭上的傷是芸兒造成的嗎？”
這個問題可不好回答，如果答案是肯定的，那二小姐的名聲豈不盡毀，本就是庶出，再傳出去這樣的事以後二小姐還怎麼嫁人？可如果答案是否定的，那便是否定了剛剛老夫人的決斷。
黃嬤嬤悠然一笑：“老夫人，在老奴看來姐妹之間平素有些吵鬧實屬正常，有些人啊就是越打越親，老夫人就不要掛懷了。”
見老夫人又閉起了眼睛，黃嬤嬤拿起扇子繼續當著人工空調。
許久之後，老夫人閉著眼眸緩緩開口：“曼香那事，去查查。”
水桃直到走出老夫人的院落仍然心律不齊，她竟然做出此生最大膽的事情——對老夫人說謊，她的褻衣都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