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孝起來的時候是在半夜,一片漆黑中有那麼一點壁燈暖黃色的光
蔣涵很不道德的把他扔在沙發上,身上倒是蓋著毛毯。宋孝揉著頭起來環視一周,目測是沒看到蔣涵。
客廳裏麵沒有表,宋孝摸摸衣服兜裏,掏出因為電量低自動靜音的手機,還沒看到時間,倒是被那十多個電話和短信嚇清醒了,短信倒是有一條是他媽發過來讓他明天回家的,電話卻都是一個陌生的號碼打過來的。
包括剩下的短信。
“宋孝宋孝宋孝,我回國了,明天八點機場你去接我啊!!!”
“為什麼不接我電話!!!我回來之後可是第一個找的你!一看就知道你不想我!”
“喂喂,你危機意識太強烈了吧,陌生號碼不接?”
“宋孝,你不會真的不知道我是誰吧?雖然咱們十多年沒見……”
“我是陳星京。”
宋孝直接就把手機關機了。
陳星京是個二貨,這是在宋孝的童年就了解的這個事實,同樣是軍區大院出來的,陳星京也是同樣的小混蛋之一,但是檔次要比蔣涵那樣的差得多。
如果蔣涵是爬樹掏鳥蛋的孩子王,陳星京就隻能是蹲在樹下接鳥糞的角色。以前的宋孝在炸毛這個特殊能力還沒有完全發揮的時候,陳星京就是他唯一發泄的途徑。但是這不妨礙他還是軍區的小流氓之一,也是,軍區的除了宋孝這一個剩下的也就都是流氓行列了。
陳星京雖然人偶爾有點神經病,但他的人緣好,雖然也都是些宋孝嗤之以鼻的狐朋狗友,在宋孝搬走之後,除了蔣涵之外,剩下的人都或多或少的和他有點聯係,其中更是以陳星京為首位。
一封兩封郵件,宋孝可以不理,但是陳星京是一個月兩個月不間斷的發,宋孝至今都後悔為什麼他會在有一天手賤的回複了一個“滾”,這簡直就是給了陳星京勇氣,也就一直聯係到了現在。雖然也是陳星京的自娛自樂。
身為一個人緣好的人,陳星京不可能隻是給宋孝發信息了,雖然那的確是第一個發的。蔣涵在洗澡的時候就聽到了電話在響,但是沒有在意,出來的時候才看到陳星京的一係列短信。
但是他還是沒管,他隻是換上睡衣,隨便擦著頭發,然後出門看著正小心翼翼準備偷偷溜走的宋孝,不要問他為什麼小心翼翼,為什麼溜走,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在蔣涵的家裏像是做賊一樣的走。
“喂,還沒刷碗啊。”
蔣涵笑眯眯的在宋孝的手都碰到了門把手的時候開口,然後看到宋孝原本彎著的腰一下子挺得筆直,看起來還有點僵硬。
“知道了,這麼點小事不用你提醒!”
宋孝同手同腳的走向廚房,蔣涵好笑的看著他這幅模樣,覺得還是喜歡這個人這樣一副炸毛的小樣子,比安安靜靜要吸引他的多。
真是沒治了。蔣涵搖著頭替宋孝打開廚房的燈,也不知道黑燈瞎火的宋孝在廚房裏麵幹什麼?每次他覺得這個人已經很傻的時候,這個人總是要做些什麼傻嗬嗬的事讓他發現其實還是有下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