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從窗沿灑下來,明黃色淡淡的亮麗的,窗下的靠椅上黎之晴閉著眼,享受著這一場月色沐浴,無人打擾的寂靜的夜晚。
八月十五中秋夜的月亮像玉盤掛在天邊,勾起多少旅人漂泊之人的愁思,但願人長久,千裏共嬋娟。
忽地,黎之晴想起了這句詩。從五歲那年失去雙親後,她沒有一刻不想他們,但團聚是這輩子都不可能的事了。
就在這時一陣大風刮起,窗簾被整個掀起,一張俊逸幽冷的臉映入眼簾,黎之晴猛地從椅子上坐起身,卻發現,窗簾一直是固定著的,絲毫動靜也沒有。
難道是夢嗎,可是她並沒有睡著,那麼短暫的夢嗎。黎之晴伸手擦去額上的細汗,難道剛剛那是他嗎,他來了嗎,還是隻是錯覺。
為什麼自己總是會見到他總是會想到他,僅僅隻是見過兩次而已,為什麼就像中了魔一般,黎之晴衝到衛生間洗臉台,用冷水澆著自己的臉讓自己清醒。
“嘀嘀嘀,嘀嘀嘀……”客廳的電話響了起來,黎之晴扯過毛巾擦幹手,緩步回到客廳來。
“喂,之晴啊。”聽筒那邊傳來沈希憲的聲音。“有……”
“有情況嗎,是不是發現了什麼狼人的線索?”黎之晴脫口而出的話打斷了沈希憲。
有沒有時間我們見一麵……沈希憲將這些話默默吞進肚子裏。“沒有啊,一點線索都還沒有,我爸好像不太關心這件事。”
“嗯,我知道了,我會留意的,現在我們的對手可不隻吸血鬼,也許狼人更棘手。”黎之晴頓了頓,沈希憲找她是不是有什麼事,“你找我……有事嗎?”
沈希憲滿不在乎的笑笑,“我們真是心有靈犀呢,我想說的事就是這個,你剛好問我了。”
接著,電話那邊有短暫的沉默,黎之晴不禁開始揣測起來,他今天是怎麼了,有點不對勁。
“之晴啊,現在不早了,早點休息吧。”他又突然開口,沒等黎之晴回答已匆匆掛掉電話。
“嘟嘟……”兩聲後,通話已結束。
放下聽筒,最近怪事真多,接著回到靠椅上,開始倒頭大睡。
沈希憲仰頭躺在床上,注視著天花板,房間裏沒有開燈,方才拿著手機的手心似乎還在冒著汗,還有剛剛未散去的餘悸,他尋思著要向之晴告白,這麼多年了,一直遲遲未開口。
他想之晴心裏應該是明白的,他對她的感情,他們之間都心知肚明,隻差那層窗戶紙還未被捅破。
一旦他說出口,他們之間會發生微妙的關係吧,不管之晴會不會接受他。這也是沈希憲這麼久一直藏在心裏的原因。
但現在,他不想再等了,不想再耽誤了。他的心裏還是有那麼些自信,他清楚的知道,黎之晴的交際圈子,沒人有比他要更了解她了,沒有人比他認識她更久。
況且,這些年來,之晴從未談過戀愛,這是否在暗示著,她對自己……又或者,她在等自己先開口……
想到這裏,沈希憲微微笑了起來,他仿佛已經看到他和之晴手牽手的場景了,多美好多幸福的畫麵。
輕輕的握緊手,之晴,我會一輩子愛你一輩子對你好。
同一時刻,郊外一棟歐式別墅屋頂上,雲奕然垂著眼眸一隻腿弓著坐著,那個女人,不是她,卻帶給他那般強烈的感覺,他甚至有些懷疑她是轉世。
第一次見麵,他將她抓去頂樓,她看他那恐懼的眼神,就像150年前,那個女人看她一樣,那個眼神,似乎要將他撕碎湮沒,沒錯,他是怪物,所有人都得害怕他對嗎。
明明沒有心跳,卻異常覺得難受,一隻手撫上自己左邊心房上方,沉寂了150年的心髒,從那時開始,他便是吸血的怪物,人類所恐懼的怪物,多麼可笑,這樣的他還留在這世上一個多世紀之久。
他也曾想過何時他才會安心的離開這個世界,答案也許很快…很快就會出來了吧,現在的他,仍舊…仍舊還在…等待著什麼。
中秋過後不久就是師父的五十大壽,還是二十年前的老房子,她的整個年少青春時光幾乎都在這裏度過,說沒有回憶那是假的,不過那些回憶多半都是澀的。
來了很多客人,有師父的遠房親戚,也有師父在同道上的朋友。有盛名的馬家後人,有茅山派傳人,黎之晴從小跟著師父也見過不少這一行的精英和有名家族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