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隆真以前來過梧州城,也不是第一次上得意樓,不過他卻是第一次看見得意樓樓主本人,所以當他知道那個自己在後門迎接了他們進來的華服妖媚男子就是得意樓樓主本人冷風吟時,略帶吃驚地看向蕭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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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這個熟悉又陌生的朋友。

跟著蕭然入座的時候,看見出現在席間正在指揮下人布菜燦星時,唐隆真已經很淡定了。

入了座,蕭然為唐隆真和冷風吟他們簡單介紹了一下,這邊唐隆真讚美冷風吟和燦星風姿出色那邊冷風吟感慨唐隆真少年英雄,席間和樂融融。

回去的路上,唐隆真好奇蕭然怎麼會和燦星還有冷風吟如此熟膩,蕭然笑道,和燦星那是多年的交情了,冷樓主麼,一見如故。

其實蕭然還真沒想到自己會和冷樓主走得那麼熱絡。初時他還帶了幾分的防範心,因為冷風吟從一開始就表現得熱情異常,不過隨著時間越久,他的防範心也就越低,因為,他實在找不到這個冷風吟需要對他不軌的地方。

冷風吟有秘密,並且和蕭然有關——蕭然有想到過,不過出於對他人的尊重,隻要沒覺得會傷害到自己,蕭然是不會主動去好奇問的。何況這些時間接觸下來蕭然甚至挑剔的白燁都要承認,冷風吟對蕭然很好,不是虛偽客套當了客人一般的好,而是,像是一個長輩的關心。

噓寒問暖自不必說,隔個幾天就會借了燦星的名義請了他過去,會特意準備蕭然喜愛的菜色,每次都會冰鎮一壺善釀。冷風吟很好奇蕭然的事情,不過私事上頭問得少,頂多就會問一下可曾有續弦的念頭,這話問過三次,每次問了之後白燁的臉色就會難看,或許冷風吟也不喜飯桌上有人麵色不善,之後便不再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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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是私下裏頭會和蕭然笑言,若不是知道白燁是他的連襟,恐怕還真會讓人誤解了白燁的心思。蕭然也隻跟著笑笑,他明白冷風吟在小倌館裏頭待得時間太長,許多倫理沒有他們看得如此重視,也明白冷風吟不知道當年的曲折,他和白燁……隻是一笑而過的往事,如今僅僅連襟罷了。

不過冷風吟對於蕭然的生意是比較關心的,時常詢問蕭然是否有碰上什麼不順心的事情。初時蕭然還比較拘謹,不過有一次,白燁漏嘴,說前幾天有一林姓鄉紳從蕭然這兒訂了個約莫二十兩銀子的仿古陶硯。陶硯現在用的少,可蕭然很喜歡這種仿古的東西,特意請了單城的老工坊燒製。

昨天林鄉紳去了貨走,當時也沒說什麼,可今天又來了。當時他人正好不在,發生的事情都是劉先生告訴他的。說那人一進來將那隻陶硯往桌上一扔,說,這分明就是次貨,上頭還有裂痕。

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不說蕭然有多細心的一個人,光說這筆生意,獨個的物件一次性能上十兩銀子的,對清風齋這種小買賣生意來說也是大主顧了,怎麼可能會不小心照看?

把那陶硯拿出來一看,在硯台蓋子左側有一條長約二寸的裂縫,明顯地讓人無法不注意到的裂縫。

那林鄉紳說,這硯台是要送給前文淵閣大學士郭大人的幼子,預祝他此番鄉試高中,現在陶硯壞成這個樣子,你讓他怎麼再去送人?

蕭然嫩,給林鄉紳吼罵得說不出話來,隻得說要不他重新再給林鄉紳訂一個?這姓林的卻不願,直說自己是急著要用的,現在弄成這樣,不僅這陶硯他不要了,還要蕭然負責重新給他選購一樣東西送人。

超速首發巧的是,那後備之物他也已經物色好了,就是白燁從梧州城的博古軒裏頭拿來的一方玉硯台。

那是中原過來的東西,大唐盛世的古物,又是被保養得好,手感溫潤色澤醇厚,當時劉先生曾偷偷和蕭然說過,這東西,有市無價,沒點頭麵的人物再多的錢也請不回去。

現在林鄉紳一口咬定,就要這玉硯台做賠償,不然就告到官府裏頭去。還說,你蕭然靠的也就這些文人墨客賞臉做點小買賣,若是你現在名氣臭了,以後看你還怎麼在這兒呆下去。那位郭大人也是已經知道這事的,郭大人現在貴為梧州城的文人之首,蕭老板,你可要考慮清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