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龍寨的人來不及應變,可這些人也不都是傻子,一查就知道如今這房產歸了玄天門。雖不知道住進來的會是哪一號人物,但他們惹不起玄天門,卻又不想錯過傳說中的寶庫,索性就趁著當時裝修的時候讓人充了工匠進來和賈嵐接上了頭,讓賈嵐繼續留在府裏,伺機而動。
他們特意告訴了賈嵐,必要時期可以故技重施,裝鬼。不過住進來的或許都是有武功的,和之前賈家的平凡人不同,讓賈嵐行事要格外格外小心。
“不是說,有通道直接連到城外麼?為何不直接從這通道進出?”白燁聽得津津有味,遇見沒明白的還會詢問一番。
那杜九六不敢隱瞞,忙答道:“城外的通道當時設計的時候,估計是生怕有外賊潛入,所以通道內有機關設置,並且隻能從裏向外打開。”
若不是無法從外潛入這裏頭,自己還需要為了接應賈嵐而特意賣身為奴進府麼?
白燁點點頭,又問道:“為何賈嵐一直隻在他原先院子裏頭徘徊?若是地下有相通的通道,他該可以來去於府內任何地方才對。”
“回白二少,由於當年府邸並沒如今這般占地龐大,所以連接各處的通道並沒有遍布全府。何況時間長遠,這些通道密室的年久失修,很多地方都以坍塌,要不也是搖搖欲墜,我們不敢貿然探險,生怕有什麼意外會引起府裏注意,所以一直都是由賈嵐趁著夜色小規模活動。這一次若不是聽聞您說要燒了那院子,我們也不敢孤注一擲通過密道跑來蕭公子的院子去嚇唬他。”
白燁聽完,嗯了一聲,似是沒了什麼興致了,擺擺手站起。“好了劉福,接著你問吧,都給我問清楚了……然後,這位賈嵐公子留下,把杜九六給我送回九龍寨去。”
“是,二爺。”
吩咐完了,白燁轉向還一副出神樣子愣愣坐在椅子上的蕭然。“蕭然,我們回去吧,明天早上我讓拾二告訴你問詢的結果,好不好?”
蕭然不語,眼直愣愣地瞪著堂下跪著的那頭發散亂頂著張稚氣未脫小臉的少年,半響後,抖著手站起,緩緩走到賈嵐身前。“你、你怎能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那少年抬頭,三分不耐,七分疑惑,無辜地讓蕭然心中酸澀。
“我……認識你師傅,他一直都誇你是個聰明伶俐的孩子,是他的得意門生,是他的驕傲……和我說起年初你碰上詭異之事、後來魂不守舍時還長籲短歎告訴我說,可憐了如此天賦的少年……而你、而你居然為了女色,幫著外人欺瞞你至親,甚至將家人趕離家園,枉你讀了這麼些年的聖賢書,怎會如此……百善孝為先,你如此做法,怎麼對得起你賈家列祖列宗?怎麼對得起你爹娘!”
少年疑惑眨眼,似乎完全沒明白自己錯在哪兒,隔了會突然冷笑。“你別口口聲聲聖賢至孝的……蕭夫子,我也是知道你的,我有個同學便是曾經你的弟子,也是給我們誇了許多你的事跡,把你說得好似個聖人般的……可你還不是和個男人在廝混!龍陽分桃,如此逆為天理之事,敢問蕭夫子,你又如何對得起你們蕭家列祖列宗?我或許是不該和了外人欺哄家人,但他們說了,若得到蒼玥是要進獻皇帝的,到時候不會忘記我們賈家的好處。不過就是這事做起來肯定不會讓我爹理解,所以才出此下策讓他們先行離開此地而已,我一心為我賈家打算,你怎能說我不孝?你……”
白燁眼見蕭然在聽見說他和男人廝混之時臉色瞬間蒼白便知不好,越聽這孩子越說得愚昧傷人,索性一揚手以氣勁點了賈嵐的啞穴。“蕭然,這孩子已經受了蠱惑,你說什麼都不會聽進,你就別管了。今天晚上我讓他們問個清楚,明天一早不管如何,都先派人送他回賈家人那裏,你看可好?”
蕭然不語,隻慘白著一張臉低著頭匆匆步出議事廳,白燁忙跟著跑了出去,一出大廳就拉著蕭然的胳膊半拖半拉著往無人處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