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1 / 2)

過年嘛,蕭然想著,就打算關了店鋪五天,也算給自己和劉掌櫃放假。正巧,初六初七開始有預定了筆墨的要來拿貨,那時候也算個開門紅。

初二,原本蕭然是打算在書房泡一個下午,可才起床沒多久,門房就來通報,說張大人來訪。

張廷又帶了些禮物過來,蕭然不願收下,可人家說了,這是張老爺的意思,蕭然隻得無奈,再三謝過。

原本一人的計劃改成了兩人,在書房裏頭待了一個上午,作畫聊天品詩。張廷跟著蕭然學了那麼多年,當年又是用了心在了解蕭然的,蕭然的喜好怎會不知,話題總是恰到好處得接上,聊到拾二來敲門詢問是否要用午膳時居然一點沒有冷場過。

白府上下都是不歡迎張廷的,上次因為張廷的事情白燁和蕭然鬧得不快可是波及了好些無辜人,府裏上下幾天的戰戰兢兢可是誰都忘不了。但,卻也不能當著蕭然的麵就給張廷難堪,何況白燁那身份敢對任何一個朝廷官員拿喬,他們可不是,不過玄天門的仆眾而已,隻能咬著牙一邊惡狠狠暗罵張廷的不識趣還不告辭,一邊還要假作殷勤。

用了午膳,拾二他們本以為張廷會告辭了吧?結果人家走了兩步突然想起般說,西山寒梅開得正好,不知先生可有雅興與他同遊?

蕭然聽不見拾二他們心頭的咒罵,想著反正沒事,就答應了。

遊西山賞雪觀梅的遊人還真不少,蕭然和張廷兩人一路也碰上不少熟人,大多還都是兩人都認識的城裏的學子,如此同遊的倒是越來越多,待得下山時候居然也有七、八人之多。張廷雖更想和先生獨處,但見蕭然臉上的笑意,想了想,做東請了眾人晚上一起上寶慶樓用飯。

寶慶樓也是玄天門下的產業,白燁有段時間很愛吃這兒的糟鳳爪,經常會回家的時候拉著蕭然過來買一點回去,所以掌櫃的和夥計早就認識他了。一見他來,又見隨同前來的是張大人和城裏幾個小有名氣的學子,也猜到了是文人聚會,忙讓夥計請了眾人去僻靜優雅的小雅間。

一行人品酒吟詩鬧到了半夜才一一告辭,張廷陪著蕭然待到了最後,下樓時蕭然的腳步都有些踉蹌,一個沒看清差點滑下樓梯,幸好張廷一直在旁注意著他,一見如此忙自己一手拉住扶手,另隻手勾住他的腰,讓他靠在自己身上站穩了才扶著他慢慢繼續走下樓梯。

可是扶在蕭然腰際的手,遲遲不願放開,直到步出了寶慶樓兩人站定要各自分開上轎了,張廷才不舍鬆開,但方才的餘韻那份手感和隔著衣物傳來的溫暖,還有貼得相近時蕭然臉上的熱度呼吸的濕暖……留下這份感覺的,是手間鼻尖,還是心頭。

張廷的一舉一動拾二都看在眼裏,一見他放開了自家三爺忙上前去代替張廷扶住了蕭然,眼見張廷還望著蕭然一副出神的模樣,拾二清了清嗓子咳嗽了一聲。“張大人,三爺有些喝多了,您見諒。”

“……先生酒量一直不好,今天是有些過量了。你們回去走得慢些,別顛著了先生。”張廷慢慢收回留戀在蕭然身上的目光,看了眼拾二,勉強給了個敷衍的笑。“或者,我先送先生回去吧。以前先生還住在村裏時候,偶爾在城裏喝了酒晚歸,都是我送先生的。”

拾二客氣笑笑,一邊帶著已經眯著眼的蕭然往後退了一步,扶著他進轎子後才轉身道:“張大人客氣了。今時不同往昔,您現在貴為大人,怎麼再好意思讓您來勞心這些,有我們這些下人服侍三爺就夠了。何況二爺臨走前也說過,三爺若是有任何差池,回來就揪了我們腦袋當球踢……還請您見諒。”

張廷再說不出其他,隻得勉強一笑,也後退一步,看著拾二叫著“起轎”,看著方才還在自己懷中的朝思暮想那麼多年的男子,漸漸遠去。

雪花紛飛,落在唇畔,隨著他微微抽搐著上揚的動作,飄落而下,落入泥濘。

初三的時候,蕭然總算是在家休息了一天。因為連續兩日的喝酒的確讓他的腸胃有些不適,早上起床的時候便有些犯嘔的感覺。

許是那張臉有些蒼白,讓端水進來給蕭然梳洗的拾二都給驚了一下,急著就要去找大夫來給蕭然瞧瞧。蕭然苦笑說,隻是這幾天喝多了,傷了胃,不用勞師動眾。

蕭然可以這麼說,拾二他們可不能真不當真,早上的稀粥和清淡的小菜,中午是軟飯和蒸魚,再配上落了霜而香糯的小青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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