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這一次也是奇怪,平日裏頭冷風吟有事沒事都會找蕭然去喝酒聊天解悶,可這次居然也都快大半個月了,沒有找過蕭然。
蕭然這種人,對於得意樓這種地方,雖說現在已經和冷風吟和燦星熟悉了許多,但要他主動踏入,這種可能性還是非常之小。
而且得說,因為白燁的某些私心緣故,蕭然被寵得非常之純真。本來書鋪這種雖說涉及商業,但因為販賣的總是小眾並且對象層次分明,也不需要涉及什麼爾虞我詐,所以還是很適合蕭然這種沒什麼花花心思的老實人。再說現在談生意壓價錢拓寬進貨渠道那些個需要坐下好好商議的事情,白燁都盡量讓劉掌櫃的去操辦,也不怕不知道的外人背地裏說他是架空了正主。
白燁覺得,蕭然現在這性子正好,別說再油滑些了,就是再事故圓滑點他都不樂意,所以那種勾心鬥角的事情,讓劉掌櫃這種老江湖出麵就是。如果以後劉掌櫃太老了不能幹了,還有後起之秀拾二呢,嗯,自己可是挺看好這機靈小子。
若是談生意,或許還是需要去兩次酒樓飯館什麼的,酒足飯飽好說話。不過既然這些事情都不用蕭然操心,自然他也沒什麼機會正正經經從這些酒樓飯館的正門踏進去。
蕭然有一回還笑言,以前自己是個斯文書生,如今都好歹是個小老板了,可這風花雪月左擁右抱的生活怎麼還是從來沒享受到過?當時也正是在得意樓裏頭,也是蕭然都喝多了一點才會說出這樣的笑話。
那一刻大家都有些喝高了,風華絕代的冷樓主一把推開正虎了臉也不知道該把人拖回家去教訓這都有了花花心思還是該自己去懺悔把人看得太緊了都憋悶了無趣的白燁,手一伸勾上了蕭然的脖子,然後往自己這兒一扯……
本該是個撒嬌的動作趁勢好靠近蕭然的懷裏,可惜一來冷樓主喝得沒了個輕重,二來蕭然又本就是個羸弱的,動作一大兩人幾乎都跌下了凳子,還好白燁和空言都扶得快。
冷風吟人是起來了,酒勁還沒散呢,靠在空言身上拉著蕭然的袖子就是不依。“怎麼不夠左擁右抱了?我不好看?我不漂亮?你說,除了白燁那種妖孽我們不算,這兒誰還能比我更漂亮了?”
燦星一見也鬧上了,拿腦袋非往蕭然懷裏塞嘴裏胡亂叫著什麼大爺你說燦星漂亮不美不,一邊腳下不忘趁亂踩了那和自己總不對盤的白燁好幾下,可憐白燁當時又要護著蕭然不讓冷風吟和燦星多吃了什麼豆腐去,一邊還要當心迷糊了的蕭然別又摔著碰著,腳上那幾下他就算知道這是某人存了壞心,當時也沒了一點辦法。
連空言都舉著個杯子看著那一片的熱鬧吃吃笑個沒完。
好吧,大家都喝多了。
白燁至今看不出冷風吟究竟對蕭然存了的是什麼心思,但也察覺不到什麼歹意,所以就算再不喜歡蕭然和別人走得太近,也沒法用什麼正當理由去阻止蕭然上得意樓。何況,燦星是個喜歡熱鬧的人,冷風吟又是的確對蕭然嗬護備至的,白燁心裏想,蕭然每次去得意樓回來,感覺就像是小媳婦回了次娘家一般心情爽快。
蕭然高興,白燁看著也會覺得心情好,所以得意樓來邀約,白燁答應得爽快。
何況這些天,雖然蕭然嘴裏不說,白燁總覺得蕭然是受了委屈的。
就算蕭然不覺得自己有委屈,可白燁替他委屈。
本來他們兩個,兩情相悅了,正你儂我儂多好的時候,何如惠跑了出來,挺了個肚子,頤指氣使。自己非但不能為蕭然出口惡氣,還得聽了蕭然的話把這女人好生供養著……隻因為,這孩子是自己的,是自己都不記得何時種下的種。
自己的錯,害得蕭然現在都不痛快,如果去得意樓能散散心,那就去唄。
過年幾天書鋪生意好得離奇,但也不過是個蓬頭,這幾天都過了十五了,一切也都回了原來的模樣,又正恰巧一陣寒潮,書鋪的生意又回到之前的冷冷清清。
趁著沒人,白燁才吃了午飯就拉著蕭然進了那小小的內室一償相思之苦。
其實白燁每天晚上都睡蕭然的屋子,也不是沒機會吃飽,不過白燁的壞心思又上來了,他居然喜歡上了這種隨時會被人發現的緊張感覺——或者該說,他喜歡極了這種時候蕭然那心慌緊張難以集中精神的反應,像是偷情一般讓人心驚肉跳又充滿了神秘的刺激。
不過……什麼叫偷情?他和蕭然還那叫偷情?一想到這,白燁心裏又是不痛快了,啃著蕭然脖子的嘴也刻意加了幾分力道,反正大冷天的遮得嚴實,也不怕一會蕭然的脖子上留下什麼痕跡。
等溫存完了,把厚實的披風外衣都蓋在蕭然的身上怕他著涼,吩咐方才躲得遠遠的裝聾作啞什麼都聽不見的拾二燒些熱水放到門口,他一會好給蕭然擦擦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