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如惠用手絹掩著唇望向眼神冷酷的白燁,淚珠凝在她的眼睛裏搖搖欲墜,但漸漸,她眨了一下眼,收起了那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垂眸看向腳邊的何三元,半響後抬起看著蕭然,滿臉諷刺的笑容。
“相公,你我成親多年,今日你就非要為了這麼個下賤貨色和我鬧翻?他是什麼東西?一個隻能仰賴你鼻息你施舍才能生存下去的臭蟲……相公,這麼多年,你總在外頭奔波,如惠知道男人的心思都是比較活絡的,你有過什麼我都覺得可以接受,可是為什麼是這個人?我是你明媒正娶的夫人啊,蕭然又是什麼?他不過就是個貪圖了你名譽地位想享受更好生活的小人而已,他迷惑了你,甚至想要影響到我和你的生活,相公,我都是在為你好啊,相公!”
白燁不理會她的瘋話,略略側身讓何如惠無法再看見蕭然,他將蕭然完全擋住後才問道:“孩子?”
“相公,您長久不在家裏,兩年多前某天晚上,蔣大勇趁著無人闖入我房中將我強了,並且威脅我從此和他歡好,如惠無奈,這才……如惠腹中的孩子的確不是相公的,如惠也曾想過要將他流去,可是那蔣大勇不許我如此做,他逼迫我讓我保著這孩子,讓我來梧州找你,想讓你以為這是他的孩子,白家的繼承人……他還說,要等孩子出世以後想法把你除去,這樣,這孩子就是繼承人了……
相公,蔣大勇太可怕了,如惠怎麼能讓他來傷害你?正好這時候三元來和我哭訴,說她也被蔣大勇那個畜生給玷汙了,覺得沒有臉麵再活下去想要一死了之,又說要死也不願自己獨死,她要殺了蔣大勇,也算為民除害。那五百兩的確是從我手中交給了那信使,一來三元伺候了我這麼長時間,二來敬佩她的勇氣,這麼點錢也就當做替她安置家中。”
她說到這,站起,看向張廷。“大人,何三元是自願要除去蔣大勇那個禍害,我可沒有強硬逼過她任何,您若不信,可以和三元當堂對質!”
張廷能在一年多的時間裏頭就當上通判一職,和他本身的才思敏捷那是分不開的,一聽何如惠現在這些話就明白,這女人想將所有的責任都推到何三元的身上。
他和何如惠在這件事情上頭不過互相利用合作,他們都想要蕭然從這個世界上消失。雖然他們所為的目的各不相同,但不妨礙他們達成一致。
而何三元,不過是顆棋子。
那一天傍晚,何如惠在何三元的陪伴下與他在約好的一間茶樓碰麵,他們一起商議了關於殺死蔣大勇並且嫁禍給蕭然的計劃,當時何三元雖有猶豫,但當何如惠告訴她若蔣大勇不死便隻能將她嫁給蔣大勇、以滿足蔣大勇越來越難以填滿的時,何三元再不願也無可奈何,更何況何如惠當場取出五百兩銀票放在何三元的麵前,告訴她,“你做,這些都是你的;但你要是拒絕,我現在就做主把你送給蔣大勇”。
他們太急於求成了,隻想趁著白燁離開的這麼點時間來盡快完成一切,甚至想要通過屈打成招來達到最終目標……可是人算不如天算麼?真的是是如此吧,眼看那天,何如惠的話已經把蕭然打擊得體無完膚,隻需要再逼迫那麼一下蕭然或許就能認罪……
可,白燁居然趕了回來,更不知那位神出鬼沒的盧大人為何會來到此地、還會知曉此事前來阻撓……
需要對質什麼?何三元怎麼會出賣何如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