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妄之森，黑霧繚繞。
“咳咳——”黑鯇吐出一口血，“少爺……”
暗葉皺緊眉頭。
已經是第二天的晚上了，卻依然沒有收獲。那個叫“離”的蟲子似乎很稀有……
他拉了拉有些破敗的衣服，又抹了抹臉頰上的血跡。
這裏的毒物那麼多，即使是用法術燒死，也是沒完沒了的……靈力也消耗得差不多了。
暗葉看了黑鯇一眼，命令道：“變回去。”
“不。”黑鯇的聲音很虛弱但依然堅定，“我要和你並肩作戰。”
暗葉盯住黑鯇，聲音冷凝：“這是命令。”
黑鯇迎著暗葉的目光，一字一句認真地說：“請讓我和你一起！”
“黑鯇！”低沉的聲音帶著一絲惱意和暗含的擔憂。
“我知道少爺是關心我，不想我有事。”黑鯇認認真真地看著暗葉，“從小到大，少爺就一直這樣，表麵冷漠，其實很關心我。”
暗葉的表情微微一僵，一絲不易察覺的尷尬閃過。
“我隻是一個卑微的妖，必須服從主人的命令。”黑鯇深青色的眸子透出決絕的火光，“但是，我對少爺不僅僅是主仆之情，也有朋友之情。所以，請給我一次自己為自己決定的機會！”
暗葉的眼眸越發深邃深沉，神色帶著些許複雜。
“所以，我要和你並肩作戰！以朋友的名義。”黑鯇鄭重說道。
暗葉牢牢望住黑鯇，仿佛第一次認識他似的。
“好吧，”暗葉微閉了一下眼睛，“以朋友的名義。”
*****
媽媽，為什麼？
金發女人眨了眨琉璃般地眼睛，笑了，溫柔又溫暖。
媽媽，不要不說話。我好痛苦，為什麼，為什麼要讓我活著？為什麼要讓我知道當年的事？為什麼？
女人傳來柔和的目光，身體卻漸漸後退，漸漸消失……
不要走！求你……不要走……
*****
秋禾火微微皺眉。
近彼伽為他擦拭冷汗的手停滯了一下。
秋禾火的表情有些痛苦，口中低低呢喃著：“痛～～”
近彼伽眼中滿是心疼，他放下毛巾，輕撫秋禾火的眉心。
“為什麼……”低低的嘶啞的聲音，透著壓抑的痛楚，“都離……開了。”
近彼伽一怔，暗藍色的眸子湧動起大海般深邃濃鬱的憂傷。
“媽媽……寂寞……”秋禾火的身體輕輕顫抖著。
“冰凝……”近彼伽的聲音低迷柔軟，“我在你身邊，哥哥也在。你……不寂寞。”
“好……累……”輕輕的歎息，帶著薄涼的氣息，噴灑在近彼伽修長白皙的手指上。
近彼伽的手微微僵住，他撫上秋禾火的臉頰，目光溫柔：“冰凝，醒醒……”
秋禾火的眼皮輕輕動了動，眉宇間滿是疲憊。
“我可以給你支撐，累了就在我這邊休息啊！”近彼伽的聲線帶著惑人的魔力，“冰凝，醒過來吧……”
似乎聽到了呼喚，秋禾火掙紮著抬起眼皮，眼中還帶著一絲疲憊和憂傷。
“冰凝……”近彼伽欣喜地把臉湊近秋禾火，“你想喝水嗎？餓不餓？”
秋禾火的視線漸漸焦距在近彼伽的臉上。
“他……知道了？”他輕聲問。
近彼伽微微一愣，隨即低下眼瞼：“是。”
秋禾火猛地坐了起來，並掙紮著要下床。
“冰凝！”近彼伽抓住他的肩膀，“你要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