鋪子很小,一樓鋪子,二樓住人,後麵還有個小院子。
這鋪子空置了好多年,裏頭空蕩蕩的,她直接上了二樓,原主早先曾在這裏小住過,還有些家具,不過久無人打掃落了一層灰。
程夕跟江蔚然一殘一廢,麵對家徒四壁灰塵遍地的屋子,江蔚然一臉不敢置信。
“你從程家出來就為了住這種地方?這是人住的嗎?”
好好的大小姐不當非要吃苦,腦袋被門夾了!
程夕腳下發軟,她找了個凳子坐下,不能被江蔚然發現她現在是個紙糊的老虎,轉了轉眼珠說道:“江世子,你也看到了,我這地方寒酸至極,實在是不能留你,你走吧。咱倆已經恩怨兩清,你放心,你另一條胳膊保住了。”
江蔚然咬牙,“你就不能不提胳膊?”
“不能。”
“行,算你狠。”江蔚然摔門而去。
程夕“嘖”了一聲,早知道不給他用那麼好的傷藥,現在都有力氣給她摔門了。
就該讓他流盡半身血,半死不活的送回江家。
程夕伏在桌上,她穿來時本就神魂破損,結果又遇上江蔚然退親,且回程家鬧了一場受了反噬。
原主這身體實在是太弱了,她本身沒有天賦,符師都不能做,卻被她超負荷使用,現在動根手指都覺得困難。
她縮成一團,默念法訣慢慢修養氣息。
忽然,她的耳朵動了動,外麵街道上傳來敲鑼聲,“通天司辦案,閑人退避!”
與她無關,她又閉上了眼。
外頭的街道一陣陣雜亂哭鬧聲傳來,擾的人不能休息。忽然,她聽到一樓的大門被撞開,不等她想明白怎麼回事,一雙牛皮皂靴出現在她的視線中。
程夕還未動,刀光閃過,已經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鋒銳的刀刃滑過她的脖頸,有鮮血滲出來。
“你們是誰?”程夕沒搞明白怎麼回事,怎麼一眨眼就被刀架脖子了,她可是良民。
“名字!”
刀鋒壓了壓,程夕感覺到了一陣刺痛。
艸!
這堪稱她人生第二次翻船。
“程夕。”她麵無表情開口,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為何會在這裏?”
“大人,這是我家,我當然要在這裏。”程夕嘲諷道。
“你家?”
這滿屋灰塵一看便是久無人居住,她說是她家,別人可能真不信。
“需要我拿房契給你看看嗎?”程夕一臉純良的問。
“再油嘴滑舌,拔了你的舌頭,好好回話。”
程夕怒了,“我要告你們私闖民宅,這就是我家。”說著她從袖袋中拿出房契扔了過去。
房契飄在半空,被一隻修長潔白的手捏住,程夕被刀架著脖子,看不清這人的臉,但是那隻手指腹掌心皆有薄繭,無形中散發著一種她很熟悉的氣息。
同行?
程夕默了,她這是什麼糟糕的運氣。
頭頂忽然響起一聲嗤笑,架在她脖頸的刀忽然移開,就在這一瞬間,程夕趁人不備反手奪刀,一腳踢在背後人的腿彎,刀鋒一轉,架在了捏著她房契的人脖子上。
風水輪流轉。
紙糊的老虎也是虎!
“司主!”
司衛驚呼,團團將程夕包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