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早飯,大夥結伴出了塔樓,前去尋找白水湖的源頭。
見識了昨晚的事情後,每個人都對白水湖心懷恐懼,不願離湖岸太近,因而選擇從左側的樹林穿過去,路上沒有什麼人開口說話,大夥的情緒都很低落,顯然是受到不斷發生的意外事件的影響,雖然不願承認,但每個人心底都在擔心,可怕的事情還會繼續發生,甚至有可能降臨在自己頭上。這個想法給了每個人莫大的壓力,就像嗓子裏卡了個什麼東西,呼吸都不順暢了。
進林子後,葉斐然與周潔故意走在隊伍最後,悄悄然地低聲耳語,葉斐然告訴周潔,她那番按照生肖的排列次序殺人的推論行不通了,因為那樣的話第四個遇害的不是黃芸就是他自己,不可能是許醫生。
周潔聽罷點了點頭,說:“不過,咱們這些人的年齡沒有一個人重複的,這肯定不是巧合,我們暗中繼續調查下去,一定會有所發現的。”她剛說到這兒,前麵傳來胡子靈的聲音:“周姐姐,你帶皮筋了嗎,我想紮頭發。”
“有,給你。”
胡子靈和趙玉塵一同停了下來,等他們走過,從周潔手上拿過皮筋,一邊紮頭發一邊提起了有關“湖怪”的話題。“我希望這家夥是一條大魚,一條老大老大的魚。”胡子靈眨著眼睛說,“這樣我們抓到它就可以吃好多天,用不著為沒東西吃發愁了。”
葉斐然對這句玩笑話很反感,第一次反駁了她:“就算是魚,它也吃過我們的同伴,它的肉你吃得下去?”
“這沒什麼!”趙玉塵將話題接了過去,微笑著說,“許醫生他們倆已經升天了,這是上帝的旨意,我們活人不必牽掛。”
葉斐然不讚成這種宿命觀念,但他懂得尊重別人的信仰,因此什麼也不說了,加快步子追趕前麵的男同胞們,他不想被幾個女生包圍在中間,這感覺很不好,還容易惹人笑話。
男生中幾乎沒人說話,隻顧悶頭走路,幾分鍾之後,一行人出了樹林,來到上次發現斷腳的湖灣,但這一次誰也沒有往湖邊去,而是繼續朝與湖岸線平行的方向前進。湖本來就不算大,沒多會工夫就走到頭了,前麵是一條寬五十米左右的河道,水流平緩地注入湖中。
“他娘的不對勁啊!”胡子成望著河水,濃眉緊縮,形成一個“川”字。“湖那邊一個支流都沒有,是死胡同,這些水都流到哪兒去了?”
大家互相觀望,最後還是東川接過話頭說:“隻有一種可能,湖底有一個洞穴水係,而且還不小,水都灌到那裏去了,本來這種幹燥的地方就不該有湖的,如果是一汪死水早被曬幹了。”
胡子成沉吟片刻,招呼大家繼續往前走,嚐試尋找水的源頭。
由於水源充分,河岸兩邊草木十分茂盛,品種也多,葉斐然一邊走一邊埋頭觀察這些植物,希望能找到沒見過的品種,又希望能找到野菜,行走的速度自然慢了下來,等他想到去注意身邊的同伴時,連幾名女生都超過他很遠一段距離了,他連忙加快腳步跟上,走不多遠,前方出現了一座山的影子,越往前走,山影就越清晰,好像並不算很遠的樣子。但俗話說“看山跑死馬”,他們足足走了有十多公裏,才真正來到山腳下。
這是一座石頭山,山勢陡峭,鮮有草木,巧的是它剛好坐落在河道上麵,出水位置有一個山洞,乳白色的水流就從這洞中汩汩地向外流出,山洞雖然不小,但沒有一處旱地,人無法進入。大夥隻有從旁邊繞過去,沒想到的是,山的背麵竟是偌大的一片樹林,不見了河流的影子,大夥都感到驚奇,東川似乎對地理知識很在行,告訴大夥,山下肯定連著地下暗河,這些白色的水就是從地下流出來的,這一點倒是與喀納斯湖的水係特征不謀而合。
“乖乖,這裏也有暗河,湖下麵也有,有這麼巧的事?”高迪嘴裏叼著一根茅草,蹲在地上,一副不當回事的樣子問。
“這不是巧,這說明這一帶有個龐大的地下水係,這條河隻是其中一個出水口罷了,水從湖底流到地下,還是回到同一條地下河裏。”東川走到河邊,蹲下去洗手,引起胡子靈的驚叫:“你小心啊,有……水怪。”
東川回頭笑道:“沒關係,水怪在湖裏,應該不會逆流到這裏來的,再說現在是白天,我想它白天應該不會傷人。”
這句話提醒了葉斐然,他想起來,最近幾天白天,他們時常會去湖裏提水、洗東西,一直沒出過什麼事,而龍貓和許醫生遇害的時間都在晚上,或許,這個神秘的怪物有晝伏夜出的習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