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皇宮大內靜悄悄的,除了換班時候有人走動的聲音,其他的聲音都沒有,一切顯得過於的寂靜,林風獨自坐在坤寧宮若兒的寢宮的房頂上,刺骨的寒風吹在身上,讓他感到異外的寒冷,不隻是身,還有那心。
若兒吃完那川貝雪梨粥後所說的話印在他心中,那個曾經像精靈一般的女子,如今靜靜的躺在自己身下這間屋子裏。那蒼白的容顏,那空洞的眼神,哪兒還是自己所認識的那個她?南宮皓然真的將她保護的很好,使她能夠那麼純真,她的眼裏,從來就沒有一絲雜念,讓人見了便會不知不覺的被吸引。
他是真的喜歡她,無關愛情,他希望她幸福的,可是卻為了雲軒親手扼殺了她的幸福,可是他又不得不這麼做,隻希望終有一天,她會愛上雲軒,那樣,對他們三人來說才是最好的,否則痛苦的不隻雲軒,還有她。忘情丹一吃,再如何深愛的人都會忘得幹幹淨淨,她和南宮皓然已然再無可能了。深深歎了口氣,便縱身飛下屋頂,回房去了。
相較於皇宮的寂靜,天牢此刻卻是人仰馬翻的,天牢的守衛全都出動了,還加上了禁衛軍,原因是那本該在天牢底層的南宮皓然莫名的不見了,四處沒有任何打鬥的痕跡,一個大活人就像便戲法一般的憑空消失了。
雲軒此刻一身明黃龍袍加身,就站在那關南宮皓然的地方,臉上的表情讓人看不出他的真實情緒,禁衛軍首領樊夜單膝跪地雙手抱拳向他請罪:“請皇上治罪。”
雲軒看著他,道:“治了你的罪那消失了的南宮皓然便會回來了?”
樊夜聞言愣了一下,繼而低頭道:“是屬下的失職,才使得犯人跑了,請皇上治罪。”
雲軒卻道:“此事不必再說了,將人撤了吧。”說完便頭也不回的走了,留下樊夜在那裏摸不著頭腦,那麼大費周章才抓來的人,怎會如此輕易的放過?而且這天牢四周沒有打鬥的痕跡,這般無故的消失在天牢,可以說是鳳陽王朝開國以來的第一次,這皇上,到底打的是什麼主意?搖搖頭,樊夜如何也想不通,隻得搖搖頭起身,暗歎:還真是君心難測啊!
走出天牢的雲軒,身旁的太監小林子小心翼翼的打著燈籠,他跟在皇上身邊也數月了,雖然皇上沒發過脾氣,然而他卻不敢有任何的疏忽,常言道:伴君如伴虎。他可不想因自己的疏忽而小命不保。
雲軒自顧的走著,並未發現小林子的心思,突然他停下對小林子說:“把燈給朕,你且回去歇下吧。”
這突如其來的聲音使得小林子一個踉蹌,差點沒站穩,接著便立馬跪在地上,將頭放得低低的,忐忑的回道:“求皇上讓奴才跟著吧,哪兒有主子還未歇,奴才便去歇的道理?”
雲軒見小林子一副怕自己的樣子,不由的問道:“小林子,你怕朕麼?”
小林子聞言,先是一愣,繼而答道:“皇上是天子,奴才隻是個低賤的奴才,奴才不是怕皇上,而是敬畏皇上,所謂天威不可犯,奴才相信,不管是誰在皇上麵前,想法都是與奴才一樣的。”說完,偷偷的抬頭,想要看看雲軒臉上是什麼表情,奈何,夜色遮住了雲軒的臉,他什麼也看不到。
雲軒聞言,搖搖頭,什麼也沒說,將小林子手中的燈籠拿過來,留下一句:“不必跟著,照我的話去做。”便走了,而小林子仍是跪著,直到雲軒的身影消失在他的視線內,他才緩緩起身,活動了下手腳,便回去了。他突然想到,雲軒剛才前往的方向是那德妃生前所住的地方——延禧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