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掌門深深歎口氣,道出了原委:“各位,你們看看這倒下之人,平日裏都是對崆峒派死心塌地,性子直,又是不會變通之人,若是今日讓他們離去,他們必是不肯,如今王某隻有出此下策了。
將他們弄暈了,然後交由你們將他們帶走,帶去哪兒都好,最好是那武林盟,因為若是那南宮皓然沒有看到你們,我怕他還會去尋你們。
如今我崆峒派已是人走樓空,老夫死不足以,可是你們不能死,你們便是我崆峒派日後的希望了,若是你們都死了,日後,王某怎麼去麵對崆峒派的列祖列宗呢?”
話語中帶著無比沉重的托付,眾人麵麵相覷,不解為何這王掌門怎會在今日便有如此大的改變,畢竟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不是麼?
又聞王掌門說道:“老夫此生,一直不甘在師兄之下,認為自己不比他差,是師父偏心才將掌門之位傳予他的,如今想來我的的確確是連師兄的十分之一都不到啊。
這崆峒派的百年基業即將毀於我手我才醒悟過來,已經為時晚矣,禍事是我闖的,今日你們便趁著夜色離去,有什麼我自己承擔。待那南宮皓然前來過後,你們再回來,日後一定要重振我崆峒派的百年盛名啊。
不說要崆峒派稱霸江湖,隻求個無人敢欺便好,各位,小兒平日與老夫便是不一樣的,他的性情大家都知道,如今,算是老夫向你們托孤了,還請各位答應,將他送到安全的地方,老夫來生做牛做馬,定當回報各位。”
說著,王掌門便跪了下去,眾人看著這一向眼高於頂的掌門人朝著自己跪了下去,如今他隻是一個蒼老的老人而已,那裏還有那一派之主的模樣?
邢炎走上前將他從地上拉起來,道:“師叔,你就是不說我們也會帶著洛師弟到安全地方的,我等原是想著和崆峒派共存亡的,師叔如今一說,甚是有理,我們死不足惜,可是要死得其所。
我們全死了,日後,這世上便沒有了崆峒派了,不管怎樣,我們都要活著,師叔,你也和我們一起走吧。”
王掌門搖頭,道:“老夫一生都活在師父、師兄的庇護之下,還一直以為自己多了不起呢?殊不知江湖人士那隻是給師父、師兄還有崆峒派的麵子才會尊重我,如今也該是我承擔自己闖的禍事的時候了。不必多說,你們快些去收拾東西走吧。”
說完,王掌門深深的看了倒在桌上的王洛一眼,便負手走了出去,邢炎沒有再多說什麼,掃了一眼倒下的人,對站著的人道:“東西我們便不多帶了,帶些銀兩和換洗的衣服,便下山吧。”
眾人一致點頭,各自回房收拾東西,然後再來將倒下的人帶走。
深夜,邢炎一眾人等騎著馬,身後的馬車上是先前在飯堂被蒙汗藥弄暈的人,邢炎深深的看了眼崆峒派的大門,心道自己一定會回來重振崆峒派的,然後騎著馬,帶著眾人絕塵而去。
偌大的崆峒派,隻剩下王掌門與他夫人了,王掌門攬著妻子,道:“翠兒,你可曾後悔嫁於為夫?”
王夫人頭靠在他的肩上,搖頭,道:“從不後悔,我既嫁於你了,那便是你的人,不管你是好是壞你都是我的夫君,這些年,你對我的好,我又豈會不知?”
王掌門搖頭苦笑:“老夫明明有那麼幸福的日子我卻不知道珍惜,如今悔恨,已太晚了不是?”
還不等王夫人說什麼,屋外便傳來一句:“的確是悔恨已晚了”
王掌門一聽這聲音,身子便不由的顫抖起來,這聲音,便是那南宮皓然的聲音沒錯了,因為他的聲音已經深深的刻在自己心裏,怎麼也無法忘懷了。
王掌門和王夫人走出房門,看見一襲白衣的南宮皓然,在夜色中,那絕世的容顏更顯的突出,相較之上次見南宮皓然,他的臉又消瘦了不少。
此刻臉上沒有那日的瘋狂之色了,麵無表情的站在那裏,身上散發著死亡的氣息,看著他們的眼神那分明是在看死人才會有的。
也對,在他心中,已經將自己和夫人定為死人了吧。“南宮皓然,來吧,老夫死有餘辜,隻希望殺了老夫之後,能平了你心中的怒火,你不再繼續殺人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com)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