鷹看著白頭翁有些傷感的樣子,不由的在心底歎氣,這群人,自己向來與他們沒有交集,他們所在的靜園,乃是百花莊的禁地。
這群人,用怪異來形容他們絲毫不為過,他們剛到時,自己不過十幾歲,明明自己是主人身邊的人。
可是他們一個眼神,便能令自己望而生畏,他一直不懂這是為何,整個百花莊,除了主人和小姐,全都怕他們。
當然,先前小姐的丫鬟春桃是要除外的,那丫頭,可是連主子都不怕的,常常脫線的將不常笑的主子逗笑。
而小姐對她,是極為縱容的,總是像老母雞護著小母雞一般護著她,令她在莊內也算是橫行霸道的了,好在那丫頭不仗勢欺人,否則,估計他也討不了好果子吃。
而這群人,則是很奇怪的,他們總是打打鬧鬧個不停,可是若是有新來的,他們便會一直對外,那靜園仿佛就是他們的家,不容許外人的到來。
相信他們之間的感情也是很深厚的,就像與自己一樣是主人身邊的另外幾人一樣,總是互相調侃,可是若是遇到事,總是第一個衝出來為對方著想。
眼前的白頭翁,就是一個謎,其他人,他都能查到線索,查到他們的背景什麼的,可是隻有他,不能,他的一切就是一個謎,他隻知道,他的武功深不可測。
想來也是,就連殺人狂魔、燕子越、鬼仙這些人,都尊他一聲老頭子,他的武功定是在他們之上了。
他剛來時,誰也不理的,隻有小姐能讓他有情緒,為此,小姐還高興了好久,而後果則是他一頭的白發白須都被主子令春桃那丫頭給剃了。
也隻有春桃那丫頭能不怕他殺人的眼神了,明明那樣的冷,可是春桃卻像是沒有看到一般,拿著剪刀便去剪,該不該佩服她的勇氣呢?
鷹在一旁沒有說話,隻是靜靜的陪著白頭翁,良久之後,白頭翁對著那團火道:“你們先去,待老頭子我確定了那丫頭和那小子是否安然無恙之後,便下來陪你們,沒了你們,我老頭子也沒了生活的樂趣了。”
說完,便拂袖走了,鷹緊跟其後,而大雪,還沒有要停的趨勢,這場雪,下了很多天,據說,最大的雪,還是皇上大婚那日和之後的兩日,這是鳳陽王朝開朝以來,下得最大的雪。
有人說是因為那一日,殺戮太多,上天也不免的悲憤起來, 也有人說,那是天降瑞雪,說法有很多種,可是人們寧願相信那是天降瑞雪,畢竟,希望總是在的不是麼?
整個鳳陽王朝人仰馬翻的在找南宮皓然和若兒的時候,他們與一白須白發的老翁在一座大霧彌漫的山上。
若兒不吃不喝的看著床上躺著的人,雙眼紅紅的,然哥哥已經躺了五日了,離那場婚禮已經過了五日了,可是每每想到那日,皇宮被鮮血染紅了,禁衛軍的屍體橫七豎八的躺著,她便覺得心驚。
“丫頭,你還是吃點吧,你這樣不吃不喝的,那小子醒來,還不怪死老頭子我?”說話的人正是江湖聞名的天機老人,此刻,他手裏端著熱騰騰的飯菜。
若兒像是沒有聽到他說話一般,頭也沒抬的看著躺著的南宮皓然,天機老人搖搖頭,歎口氣,自己這徒兒啊,看似溫順無比,可是骨子裏的那韌勁兒一上來,十頭牛也拉不回來。
看著她如此憔悴的樣子,又看了看床上躺著的那死小子,歎口氣,走了出去,站在山頂,看著被大霧彌漫的山腰,白頭翁陷入了深思。
好在那一日自己來了不是麼?若不是自己來了,那麼這輩子,就見不到自己這兩徒兒了,他們乃是自己這輩子最大的驕傲。
一個習武,一個習醫,在這方麵的造詣,甚至超過了自己,他們兩人是自己從小看著長大的,從來便舍不得他們有一絲損傷,而今,那死小子卻傷成了那個樣子。
幸好自己看到了小子養大的信鴿,將其截獲,看了上麵的內容,自己便來了這京城,自己一直在塞外想要找到能將這丫頭寒症祛除的靈藥。
結果一直無果,剛回中原,便聽到了若兒已死的消息還有自己的徒兒已經變成了殺人不眨眼的惡魔,自己不相信這一切,於是想要去百花莊尋求真相,在半道上,截獲了那信鴿,猜想那小子一定會來這京城的,於是便來了。
也幸好自己來了,想起那一日見到他兩時的樣子,至今還覺得心痛不已,他那天之驕子的徒兒南宮皓然渾身是傷的與衣衫淩亂的若兒抱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