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非愣了一下，想像諾諾說這話的表情，無論如何想像不出來。孤兒？父母離異？苦大仇深的童年？這些從諾諾臉上一點都看不出來，完全是個討厭的小女孩，還帶點小小的惡意。
“你們不會真的是競技類遊戲學校吧……學院秘書都打星際？”路明非聯想起那一局對手可怕的微操和同時多線進攻的指揮，確實不像是一個人可以做到的，如果世界上存在這個人，他得有同時雙手操縱兩隻鼠標的能力。
“當然不是，我們研究的東西，以及要對付的東西可比蟲子棘手很多，那可是傳說中的……算了，不說了，來玩一盤？”
“沒心情。”
“真的失戀了？”
路明非掛斷了手機。
沒過一會兒，手機又響起來了，“其實我覺得你要改改你的臭脾氣，陳雯雯喜歡你的可能性要大得多。”諾諾若有其事地說著。
“如果你能改改你的性格，說不定我不討厭你的可能性也要大得多。”路明非反對的說道。
“我不喜歡陳雯雯。”過了一會，路明非說道。
“哦。”諾諾拖著長音，裝出一副我懂你別說了的語氣。
“以前喜歡過，現在不喜歡了。”
諾諾顯然誤會了什麼，“你若是覺得好，就要去玩命地追啊，打動女孩，總有很多辦法的嘛。”諾諾那張臭嘴裏終於說出點轉圜的話來，“反正一開始你喜歡我，我喜歡你的情況就不多，無非就是一個人追另一個人，‘追’你懂幺？”
“嗯。”路明非草草的應付著。
“你送過花沒有？”諾諾忽然又問。
“不知道。”路明非隻能這麼答。
“切，請過看電影幺？”
“不知道。”
“她生日是幾月幾號？”
“不知道。”
“送過生日禮物沒有？”
“不知道……”
“你能不能更衰一點？”
“不能了。”
“媽的，小弟跟你這樣，我真丟臉！”諾諾似乎怒了。
“小弟？”
“你是我學弟啊。”諾諾說，“我和古德裏安教授不遠萬裏從美國跑回中國來招生，我不會讓你逃過我的手掌心的！來，讓姐姐教育你一下。首先，所有女孩都是要追的！你不主動你惦記著人家主動跟你表白？其次，對於女孩最重要的無非是幸福感，這個男孩有用沒用不是絕對重要的，而是，你能不能給她幸福感！”
“不知道。”電話一旁的路明非笑了出來，這種感覺真的不錯，連帶著他對諾諾的感情也變得好了一些。“幸福感？”
“比如說，如果陳雯雯很喜歡你，但是你對她沒感覺，但是有一天你考試考砸了，無比沮喪的時候，忽然看見陳雯雯開著一輛法拉利來接你，在大庭廣眾之下摸著你的頭發說，別擔心，努力啊，下次會考好的。你是不是覺得幸福得要爆了？就算你對她沒感覺，是不是也立刻從了。”
“……”這不是哈巴狗麼，路明非覺得剛才自己的感覺絕對是錯覺。“大概會說，謝謝吧。”
“你這樣太冷了拉，沒有女孩子會喜歡有這樣的男朋友的，沒有情調！”
“那……我該怎麼辦？”路明非笑著道。
“破釜沉舟嘍，要追一個距離你那幺遠的女孩，就該不惜工本，不怕失敗。成功了是你賺到了，失敗了是理所當然，得之我幸失之我命嘛。”
“怎幺破釜沉舟？”
“對所有人說你喜歡她唄，大聲地說。把男人的尊嚴和未來都賭上去，”諾諾說，“你懂女孩幺？沒有一個女孩會真的討厭一個男孩對她足夠誠實和大膽的表白，就算她不接受，她也會記得你。”
路明非覺得有點無奈，“掛了，拜拜。”然後把手機關機，再沒給諾諾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