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趴在小桌板上，昏昏欲睡。
女生A眼睛亮晶晶的，壓著嗓子對對麵兩個女生小聲說：“快看，前麵那個小哥哥好帥啊！”
女生B一臉興奮，攛掇道：“快去要微信啊，剛才他還幫你放行李了呢，這麼熱心腸的小哥哥，肯定不忍心拒絕。”
女生A忸怩了半天，給自己做足了心理建設，瞅準趙政時再次轉頭的時機，紅著臉，鼓起勇氣走上前：“小哥哥，我們加個微信好不好？”
趙政時嘴角上揚，露出個溫和的笑，輕輕搖了搖頭。
女生A以為這是趙政時拒絕的托詞，臉上一陣白一陣紅，尷尬地低著頭。
女生B見狀，撇撇嘴，有點不高興了：“小哥哥，加個微信而已，又沒別的意思，別這麼小氣嘛。”
女生C腦子轉得快，笑著打圓場：“小哥哥是有女朋友了吧？是不是家裏管得嚴呀？”
“嗯。”
趙政時目光投向前麵的楊語，微微點頭。
“那可真有點遺憾，不過我們加個好友，就看看朋友圈，單純欣賞欣賞帥哥，沒別的想法。”
“小哥哥這麼帥，你女朋友肯定也很漂亮吧？”
很漂亮嗎？
趙政時在心底默默反問。
他也說不清，在他們這個青春正當時的年紀，漂亮或許隻是她眾多閃光點中，最微不足道的一個。
趙政時抬手指了指前麵的楊語：“她就在那。”
三個女生好奇地伸長脖子往前瞅了一眼，滿臉疑惑：“那你們咋不坐一塊兒呢？”
“可別說沒買到票啊，這車廂空位多著呢。”
趙政時嘴角勾起一抹苦笑：“她大概不想跟我坐一起吧。”
“為啥呀？”
女孩子們像是發現了什麼驚天大八卦，好奇心爆棚，甚至默契十足地把零食一股腦兒擺在小桌上。
趙政時抬起頭，手指不自覺地在衣角纏繞，聲音低低地說：“我惹她生氣了。”
“小哥哥這麼帥，她怎麼舍得生氣呢？”
“那肯定是你做了什麼特別讓她傷心、失望的事。”
“嗯。”
趙政時輕輕點頭。
列車開的很快，車窗外風景在極速倒退。
風景呼嘯，光影掠過，樹蔭斑駁。
因為是直達車，所以路過的一些小站台。
每個站台都有人在翹首以盼，或焦急，或期待。
就像那些來不及回顧的舊時光，一一在趙政時腦海中浮現。
他好像，真的一直在讓她傷心，失望。
如果是自己。
如果換成是他被這樣對待。
隻怕早就老死不相往來了，怎麼還會給他希翼的眼神。
怎麼還會一年來，鍥而不舍，重複不斷地和他分享日常。
還在，等著他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