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2 / 3)

交待完正事,劉亦男突然想起了些什麼,問:“上次我們寢室的同學說在Mix遇見你了,還說你還帶了一美女,是誰啊?”

“哦,那是小七的朋友,一起過去玩的,我不太熟,”張野有點心虛地辯解著,他不知道葉瑩瑩和那兩個女孩究竟是怎麼說的,因此話沒說太死,留了點回旋的餘地。不過聽劉亦男的語氣似乎並沒有興師問罪的意思,那葉瑩瑩就多半還沒告密。

“什麼朋友啊?他可真夠花的,你可不許近墨者黑啊。”

張野嘴上答應了,心裏卻想,小七這塊墨都是我研出來的,我能不黑嗎?

三天後是個周五,張野剛過中午就接到了劉亦男的電話,說讓他晚上過去一起吃個便飯,她爸也在,正好坐著聊聊。電話裏劉亦男再三囑咐:6點半,早點出門,千萬別遲到,我爸特討厭年輕人沒有時間觀念。

撂下電話,收拾打扮一番後,張野直接打車奔了馬連道的茶葉城——他琢磨著,跟長輩初次見麵,空手去肯定不合適,而茶葉應該是最合適的禮物了,既不過分貴重,也顯得自己有品位、辦事穩重。

劉亦男的老爸是福建人,因此張野特地挑了點安溪的鐵觀音——武夷山的大紅袍有名,但是太貴,最次的也買不起,而且茶葉城裏的大紅袍多半是假貨,張野對茶所知有限,不想費了半天勁還送個假貨,跌份兒。

進門的時候,劉亦男正在廚房做飯,一副賢妻良母的樣兒——這是張野第一次看見劉亦男下廚,他印象中她這樣的女孩應該是分不清醋和醬油的。那位傳說中的劉副主任,這會兒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他是個笑容可掬的中年男人,中等個,微胖,皮膚白皙,大眼睛,眉目間和劉亦男有些相像。

“劉叔叔好,”張野遞過禮物,大方地跟對方打了個招呼。

“是張野吧,哎喲,來家裏坐坐不用這麼客氣的,”劉父看了看手裏的茶葉包裝,臉上笑開了花:“還是福建產的嘞,是男男跟你說的吧?”

“是啊,亦男說您愛喝茶,我下午出門剛好順路,就買了點,”張野覺得有些詫異,眼前的這位父親和他想象中的政府高官差別挺大,和藹地讓人意外。

“嗯,坐吧,坐吧,”劉父打量了一下張野,突然有點童心未泯地說:“小夥子夠精神的,瞧這個兒,比我高大半頭呢,有一米八五了吧?”

“嗯,差不多,差不多,”張野微笑著坐下,盡量使自己的動作表情顯得更自然。俗話說,人靠衣裝,他今天特地穿了身米色的阿瑪尼休閑西裝,配了牛仔褲和休閑皮鞋,混搭得恰到好處,進門的時候劉亦男都盯著他看了好幾遍。

一老一少坐著閑聊了會兒,聊的話題果然和劉亦男交待的八九不離十,好在張野已經提前“受過訓”,應對的倒也得體。沒過幾分鍾,廚房裏飄來了一陣香氣,聞起來應該是某種海味。

“吃飯嘍,”劉亦男說著端出一盤半黃不白的菜,乍看起來像木耳肉片,仔細一看卻又有些不同,味道也明顯區別於普通的肉香。

“猜猜這是什麼菜,猜中了有獎,猜不中罰酒三杯,”劉亦男壞壞的笑著。

“男男,你這不是為難人嘛?張野是北京人,又沒有去過福建,”爸爸開始解圍了。

“嗯,是不是海鮮?”張野聞了聞,菜裏有少許海腥味。

“猜對了一半,繼續,猜菜名。”

“猜出是海鮮就很不容易了,”劉父夾了一片“肉”,嚐了嚐,微微點頭對女兒表示讚許,然後開始給張野介紹:“這個菜叫‘炒西施舌’,主材是一種蛤蜊,福州那邊的特產,北京很少哦。說到這個菜,還有個典故……”

“行了,爸,誰愛聽你那什麼老古董的典故,趕緊吃吧,一會兒涼了,”劉亦男說著轉身又進了廚房,“還有兩個菜,‘燒片糟鴨’和‘太極明蝦’。”

“唉……你看,都研究生了,還這麼缺乏鑽研精神,”劉父對著張野苦笑著,搖了搖頭。

接下來的這頓家宴吃得溫馨而愉快,劉父也主動下廚補做了個拿手菜,還陪著張野喝了幾杯白酒。酒過三巡,劉父有點不勝酒力,先回房躺著睡覺去了,把劉亦男和張野留在了客廳裏。

“親愛的,我看我爸對你印象挺好的。”

“那是,你老公人見人愛,男女老幼通殺啊!”

“臭美吧你,你也就能哄哄小姑娘老大爺……”

“嘿嘿,那誰讓你家就一個老漢一個女青年?”

“討厭,你才是老漢呢……”

幾天後的中午,小七約了張野在建外soho的“三個貴州人”餐廳見麵,他們家的安防工程公司就在隔壁樓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