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守感覺就像是偷窺者被抓了個現形,臉上一熱,其實已經被他的殷勤與體貼感動了,可是拉不下麵子,隻是冷哼一聲,並不理他。
易晨軒將她的雙腳儼然也當成了珍寶了,修長的手指不斷地輕柔著,細捏著,他的眸子染上了深沉的顏色,嗓音也變得嘶啞起來:“與我分開的這半年,你過得好嗎?我常常擔心你照顧不好自己,擔心你生起氣來,身邊連個發火的對象都沒有。最叫我不安的是,你懷著孩子,一個人該有多辛苦。好在我現在已經找到你了,如果不能看到孩子出世,我會遺憾一輩子。”
她一直覺得自己挺堅強的,可是聽到他溫柔的低喃,就再也忍不住地心酸起來。那股心酸自心底一直蔓延開來,最後眼淚遏製不住地奪眶而出!
該死的男人,居然又害她哭了!
他用毛巾為她拭幹腳,看她在哭,頓時一慌。無限的疼惜湧上心頭,他將她抱在懷裏哄:“怎麼了?老婆,不要哭了,一看到你哭,我就忍不住心疼。”
守守的眼淚卻止也止不住,就像絕了堤的小河,晶瑩的淚珠一顆接著一顆,簌簌地不停掉落。
易晨軒輕歎了一聲,親吻她的臉頰,而後伸手摘下她的眼鏡,溫柔的唇好似蝶翼,輕輕的,柔柔地親吻她的眼睛,吸允她的眼淚。
“老婆,我們和好吧,不要再生我的氣了,好嗎?”
原本緊揪著他衣襟的小手攸地放下,守守推開他,自他溫暖的懷中中掙脫出來:“時間不早了,我想要休息了,你走吧!”
她的反應就像一隻刺蝟,一聽到他說要和好,便瞬間全副武裝,冷然而又疏遠。
易晨軒根本沒打算走,頎長的身形在沙發上一躺,耍起了無賴:“我在z市沒有住處,以後我都要住在這裏。”
紀守守黛眉一蹙:“易晨軒,你若是再不走,我立刻打電話給小區保安,讓他們將你轟出去!”他這應該算是私闖她的住處吧?
易晨軒似乎早料到她會有這一招,薄唇一彎,笑得狡黠:“我來的時候,順便將我們的結婚證帶來了!你把他們叫來,他們見是小兩口鬧別扭,絕不會管。”
紀守守隻是咬牙切齒:“易晨軒,你這個無賴!”
躺在沙發上的俊美男人,將胳膊枕在頭下,無比邪魅迷人地衝她眨了眨左眼:“老婆,晚安!有事記得叫我,老公就在這裏。”
紀守守原本還想發怒的,聽到他那句“老公就在這裏”,一時間卻是百感交集。很多時候下了班回來,她一個人坐在空蕩蕩的客廳裏,想吃什麼喝什麼,都得自己弄。半夜腿抽筋,身畔也沒有一個關懷的聲音,隻得痛苦地坐起來,伸手自己為自己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