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2 / 3)

“是,奴婢這就去。”

“秀荷姨娘怎麼樣?”

小青撇撇嘴,“現在正哭天喊地的呢。她早幹什麼去了?要是舍不得,早先也沒見她多疼愛二小姐。”

我搖了搖頭,“你去吧。”

小寧雖是早產,如今也十分健康,隻是略微瘦小些。都是帶孩子,用心還是不用心,總是不一樣的吧。

那個秀荷,也就到這裏為止了。

其實我該感激秀荷是個愚蠢的女人,但凡有些心計,這恩人後人的身份就能牽製住張來。若是在失去孩子之後,扮扮柔弱可憐,也能給我不大不小的麻煩。

男人啊,總是免不了對柔弱可憐的女人生起同情愛憐,比較過後,對能幹爽利的就生起忌憚不滿。

我啊,從來都不信男女之間有不需要嗬護就能天長地久的感情,不管開始是多麼奠作之合,或者後來共同扶持著經曆了多少苦難,又及曾經許下什麼樣的誓言。

人性,人心,本來就是最複雜不過的事情。

隻要是人,就找的出弱點。

對張來來說,恩義和責任,憐貧惜弱都可以成為他的弱點。若真是被有心人利用了,他再回頭看我,當初認為是優點的,可以包容的地方,再看可能都是缺點。不能生育,不準他納妾是善妒,像男人一樣廝殺搏鬥——不溫柔,家事大多是我做主——傷害了他男人的自尊心,排斥他的妹妹妹夫——心胸狹窄,等等等等。

沒有感情或者已經感到厭煩的時候,再做什麼都是錯的。

也許對秀荷來說,以張來的身份相貌,根本不是值得爭奪的對象。但對我來說,我對屬於自己的東西一向有強烈的欲。我的男人隻能是我的,好的不好的都是我的。甚至連那個必定要牽扯在他和秀荷之間的孩子,我也要搶奪過來。

我對張來的感情與其說是深愛,不如說是經曆了十年的相伴之後,定位在了他是我的人這一概念上。他既是我的人,那世人眼裏的那些問題都不再是問題了。有誰會因為自己的親人相貌平平,身材不好,不夠能幹,而說你配不上當我的親人呢?

也許就算秀荷是個聰明女人,張來也不會上當。但我凡事都喜歡往最壞的地方打算,因為經曆過真正的苦難,我絕不允許自己淪落到那個地步去。

也因為如此,不管當初皇帝表現的多麼對我勢在必得,如今又多麼的寬仁友善,我都不會對這個站在權勢頂端的男人動心。因為從根源上,皇帝根本不可能屬於我。

若是當初沒發生那麼多事,而是嫁給了顧少爺為妾,我也絕不會隻是他後院的一個女人。要麼是離開了顧家,天高任鳥飛了。要是我對他有了感情,我就不會作一個良善的人,而是會一直爭鬥,直到他的身邊,他的心裏隻有我一個人為止,直到他完全屬於我。

我對權勢名利的確不放在眼中,但我絕不是淡泊。我對自己想要的東西和已經屬於自己的東西,會偏執的。即使毀了也不會讓給別人。

喝了一口茶,我掩去眼裏的算計,看了一眼麵前的三個可愛的孩子,繼續低頭複查賬本。

茶樓的經營已經踏上正軌了。

戲班也買好了,我起了個大綱,找了個文筆優美的文人寫成了新的劇目,戲班正在排練。

至於酒樓,已經裝修完畢,隻等這兩天我從西川找的大廚到京就成了。去年讓人找到了啤酒花,已經在莊園裏種植了大片,隻要釀酒師釀成了啤酒,就可以作為酒樓地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