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上,把他往外推的女人,大概就她一個了,雖然看起來極端純淨,卻跟隻貓似的,帶了還未長成的尖銳爪牙,撓上一把,盡是撼動心房的癢!
被他一喝,安稀北不動了,抬頭看他。
他也看她,俊魅的臉上再度恢複了一貫貴族公子的優雅神情。
安稀北看他的眼神被他逮到,臉一紅,尷尬的別開頭去,僵硬的臉隱約有些滾燙。
寧墨總算鬆開她的手,用沉鬱的嗓音開口說話了,“知道我為什麼要買下海底森林麼?”
“不知道!”安稀北賭氣的說。
“我知道你很喜歡,發現你常往這邊跑。”寧墨平靜的敘述著。
“我喜歡這裏的環境,喜歡這裏的音樂,喜歡這裏寧靜致遠的感覺。”想到音樂,她的心緒似是平和了一點。
“我把它送給你。”
“什麼?”安稀北一驚,這實在太瘋狂了。
“送你,你隨時可以來這裏享受你要的寧靜致遠。”
愣過之後,安稀北笑了,這陳俗爛招,是男人泡妞時常用,原來這寧墨不僅冷酷,果真還很好色,懂得收買女人心。
她忽然想起孟可說過,相信男人是柳下惠……不如相信豬能在天上飛。
還果真如此。
安稀北背起包,毫不留情的出了音樂廳,惹不起,還躲不起麼……
……
今天孟可不在家,安稀北獨自一人,似乎在等著命運的審判,她不相信商澤會將她拋給魔鬼,這是她對商澤的最後一絲希望。
昨天晚上一夜無眠,第二天一整天,她都窩在家裏,一個人癡癡呆呆躺在搖椅上,眼神飄渺,望著城市像是陷入無邊的虛無中。
地上,都是玻璃碎片,相框中商澤的音容笑貌被踩上了鞋子印,而空的啤酒瓶卻一隻又一隻,散亂各處,空氣中都是彌散的酒氣。
窗外,天色將晚,風雨欲來。
公寓的窗戶沒有關,有風進來,吹得窗簾不安的晃動著,拍打在牆壁上發出“咣當咣當”的響。
樓下,停著一輛車。車裏的商澤不斷的打著安稀北的電話,塞了二十個電話後,商澤終於衝上了樓。
商澤知道安稀北有在門外藏備用鑰匙的習慣,他無意間偷看到一次。
他開了門,看到房間裏搖椅上的人似乎睡著了,那張臉美的無可挑剔,精致完美的五官,香肩美腿、膚如玉脂,商澤到底是有些心痛,久久的掙紮後,像是做出了什麼重大的抉擇,伸過一隻手,從她的臉上慢慢撫過,停留。
這時,床上的人在睡夢中喃喃自語,“商澤,是你嗎……”她揮舞的手一把抓住了他的手,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般往自己懷裏摟了摟。
她一向很要強,除了喝醉,或是在夢裏的時候,才會顯示出那麼一點軟弱來。
“小北……我也沒有辦法……”說著商澤一咬牙,抱起安稀北。
“放我下來。”安稀北醒了,商澤的嘴臉讓她看清了現實,借著午時的酒勁,啪的一下給了他一巴掌。
商澤放她下來,卻忽的一下跪在安稀北的麵前,“小北,你知道我是愛你的,求你看在我們相愛的份上,救救我,救救商澂。”
商澤眼裏哀求的光芒讓安稀北心碎,但他的一個愛字又讓她如針芒在背,她別開臉,“商澤,一個愛字,你說出來不有愧嗎?你真的認為自己愛我嗎?”
商澤一把抓住她的手,“愛,我當然愛你,可是,我不是神仙,不是無能,我是一個有正常需要的男人,可是你不讓我碰你,你能讓我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