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努力,如果沒有你的打擾,或許能夠完成。”
“我是希望你能打個漂亮的開局戰,懂?”
“不懂,我隻知道你欠我三天的睡眠。”安稀北指指自己這些天熬夜出來的熊貓眼。
“你的情緒看起來高度緊張,該是放鬆一下心情了。”寧墨停頓下來,抿口酒,微微一笑,叫過服務生。
不久後餐廳裏響起to fall in love again,安稀北的最愛,曾經的夜裏,她一遍一遍的傾聽,像是那首歌裏,有她熟悉那人的影子。
安稀北的手指在桌上慢慢的敲擊著節拍,“你喜歡這首曲子?”
“嗯,我以前女朋友喜歡。”寧墨切著他的鵝肝。
“以前女朋友?你們分手了?”
“分手三年了。”
“怪不得會說出曾經滄海難為水這種傷感的話。”似乎明白了什麼,安稀北盯著他擺在麵前的酒杯,擠出笑,“來,幹一杯,為兩個曾經在愛情上失意過的人。”
兩人輕輕碰了碰杯,音樂輕柔,像是開了一室的陽光,但酒入咽喉,又恍然覺得刺眼,安稀北懶懶的閉上眼睛,“寧墨,三年來,你就沒有再愛上其他人?”
除了音樂,周圍安靜極了,寧墨的開口,也像有了幾分遲鈍,“傷害太深,無力再愛。”
“看來你還愛她,那為什麼不去挽回?”
寧墨輕輕的搖晃著酒杯,心裏如酒液一般晃動,麵上卻平靜如無風的湖麵,靠在椅背上,頭微仰,徐徐吐出一句,“安稀北,你會原諒一個曾經傷害過你的人麼?”
“那要看情況!”
“比方說我傷害了你呢?”寧墨頓了頓,像是有口難開。
“不會”安稀北的回答老實,但也殘酷,“我甚至不會給你傷害我的機會。”
安稀北說得是事實,寧墨心裏有個深藏已久的她,卻還處處來招惹自己,擺明了就是玩玩的心態,若還給他傷害的機會,那豈不是傻子中的傻子了。
寧墨沉默,他以為,經曆過那三年折磨一般的等待,已經沒有什麼可以催跨他的意誌了,哪料到,她輕飄飄的一句,他就連精神支柱都倒了。
三年來他之所以沒有去找她,是他一直認為她們的相識根本就是個錯誤,找她隻不過是錯上加錯的行為,他不想一錯再錯。
但他又拗不過自己的心意,便許諾了三年的時間,如果無緣再見,那就相忘於江湖,如果能夠重新相遇,那就抓住她永遠不再放手。
那天的巴黎之夜,是他許諾三年時間的最後一天,讓他欣喜,卻也讓他覺得諷刺。
看著她吃著提拉米蘇,寧墨似是心有不甘,“我想知道是為什麼!”
安稀北一點點的品嚐著那份提拉米蘇,銀製的勺子捏在她柔白的指尖泛著銀輝,“跟你在一起,太過於危險,整日擔驚受怕,就連約個會都要躲過躲那,甚至連牽手逛街這種普通的行為也成了奢侈,這不是我所想要的生活。”
寧墨訕笑,很無奈的樣子,“是啊,這樣的生活,甚至都不是我所想要的。”
安稀北覺得氣氛太濃重了,便不再開口說話,好好的一頓飯吃得索然無味兒,寧墨嚼著他點的鬆露鵝肝,將刀叉一放,“這裏的東西做得太不地道,下次我帶你去法國吃正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