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嘛不吃。”安稀北說著又從晏何的手裏搶過一串,作勢要吃。
寧墨站了起來,黑色的休閑服映著火光,安靜地站在篝火的陰影裏,今天的他是如此的特別,旁邊沒有車,沒有保鏢,沒有處理不完的文件,除了那張沉默而堅毅的臉,看起來跟普通人一樣。
“你別吃了,我走還不成麼。”寧墨修長的身影一轉,離開,步履遲緩,卻像是凜然不可侵犯的神。
安稀北無力的垂下了手臂,將手中的蝦肉還給了晏何,“晏總監,我吃飽了,你自己吃吧。”
她屈起腿,坐在草地上,用雙臂抱著小腿,下巴擱在膝蓋上,目光望向不遠處波光粼粼的湖麵。
對於一個她想要勾引的人,她知道自己的表現很糟糕,本該拉近的距離變成了使命的往外推,似乎內心裏有些情緒再也不受她控製。
安稀北幹脆回到營帳,想早早睡覺,孟可跑過來問她怎麼了,也隻是敷衍的回了句,“不舒服。”
外麵依舊鬧鬧哄哄,音樂響起,有人開始唱歌,那聲音低醇而有張力,從每一個音節上準確的滑過,像是世間最醇的美酒,需要慢慢品味繞梁三日的餘味。
“我習慣每天幾個電話聽你聲音純美,我習慣你每天無數短信勸我別太累,我期待每天和你的約會,期待牽著你的手,陪你逛街多久也甘願……”
人群先是寂靜幾秒,然後零落爆發掌聲。
那聲音低沉平穩,旋律讓人心碎。安稀北從營帳後麵伸出頭,看見寧墨背立她而站,歌詞落地,顯得寂寞而又傷感。
這樣的寧墨很少見,該是在懷念他用情至深的前女友吧。
這一晚,安稀北在帳蓬裏睡得極不踏實,倒不是因為寧墨,而是那該死的蝦串。她本來是為了跟寧墨慪氣,心存僥幸,沒想到到底挨不過命運的注定。
最主要,她根本就沒料到這一出,也就沒帶什麼藥。
先是身上開始發癢,然後開始有紅點點滲出,一晚上都癢得她抓心撓肺,到最後就連撓心撓肺的力氣都沒有了,意識開始消沉,失去知覺。
迷迷糊糊中,似乎感覺到孟可在搖她,好像身邊腳步雜踏,有人抱著她在她的耳朵邊不斷的叫她的名字。
寧墨怕安稀北出事,早就跟孟可做了交代,讓她晚上多注意她些。想不到晚上果然出事了。
他將她抱進自己的帳篷,又朝孟可做了示意,讓她回去睡,不要驚動任何人。
將安稀北抱著躺下,從包裏翻出一堆為她特意準備的藥和藥膏,從中選出治過敏的藥來。藥丸可以短時間內止敏,恢複意識,而藥膏塗沫身上,可讓紅斑迅速消失。
將溫水送藥讓她喝下,服過藥後,寧墨歎了口氣,周身線條也離其的緩和了下來,然後大手一挑,挑開她的睡衣,昏迷中的安稀北沒有一點戒備的樣子,像隻熟睡的貓,收起她的利爪。
寧墨坐在一側,一動不動的看她,帳蓬內的光線暗淡若霧,一層迷霧一樣的光輝灑滿安稀北全身。
寧墨聚集烏黑眸子,熹微的光芒映照著他英俊的臉,他的手撫上她的臉,然後滑向她的脖頸,再一點點向下,謹慎細微,卻又讓人迷戀。
“該死!”寧墨感覺到自己身體的變化,不由點到為止,急促收手,閉上眼睛平覆了一下心情,方才旋開藥膏的蓋子,在她身上有紅斑的地方,小心的替她抹上藥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