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由苦笑,隻能頂著他的大片陰影,聽著他的呼吸,努力強忍著情緒,埋頭無奈的繼續畫畫稿。
室內的光線不知何時調得暗淡若霧,一層迷蒙的光輝灑滿兩個人全身。而門外,白禦行進不來,隻餘皮鞋聲聲來回踱步的聲音。
兩人維持著同樣曖昧到極至的姿勢,直到天色微微的泛白。
“畫好了。”安稀北將稿一拍,覺得自己總算是得到了解脫。
寧墨卻不看稿,隻是直起了身子,走開幾步,然後用冷熱相交的目光看她:“安稀北,下次再讓我看到你跟白禦行在一起,得到的懲罰,可就不是今天這麼簡單了。”
她原本僵了一夜的身體一動不動,隻是仰頭看他,又張了張嘴,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寧墨轉身,走出書房,一地蕭然若爽的身影。
安稀北摸著僵硬到挺不直的腰下樓,寧墨走了,白禦行不知什麼時候,也走了,隻是沙發的茶幾邊,那包煙已經一根不剩,倒是煙灰缸裏滿滿都是煙頭。
門外,晨曦乍現的鏡湖邊上,兩個男人相對而立,沒有劍拔弩張,卻似彌散著無形的硝煙。
片刻無聲無息地較量之後,白禦行轉身駕車離開,寧墨步入崇明停了一夜的車裏。
他輕扯薄唇,麵色冷淡,“崇明,幫我通知羅陳,祁遠年中慶典晚宴,提前到這個星期周末。”
“好。”
“另外,所有公司高管都發一份請柬。”
“祁遠年中晚宴,素來不對內,您這是要……”
“不能再等了,這丫頭遲遲不上鉤,總要給她製造一下機會。”寧墨將一張精美到奪人呼吸的臉隱在黑暗裏。
崇明覺得這樣的寧墨有點像罌粟……有著致命的外表,但也有著致使的巨毒。
……
因為老爸的最後通牒,安稀北打算最後一搏,而寧墨卻像故意躲著她一樣,讓她一直找不到向寧墨單獨下手的機會,直到祁遠年中慶典的到來。
慶典過後的晚宴,素來隻會邀請一些社會名流商政界傑出人士,但今天卻不知出於什麼考慮,忽然向公司的高層開放。
當然,安稀北也就順理成章的收到了請柬。
孟可來安稀北的住處,為她穿什麼樣的禮服出謀劃策。卻不料有人送來了一件純手工製作的禮服。
安稀北驚了一下,問是誰送的,來人卻搖搖頭隻說了一句“送你的”就走了。
安稀北試穿過後,發現跟自己的三圍尺寸完全一樣,雖然以前寧墨有送她衣服的慣例,但現在寧墨對她冷淡無言,應該不至於會是他了吧。
“哎,還是漂亮好啊,連禮服都有人送。”孟可手摸著禮服料子,看著款式,忽然就驚叫道,“天,這可是JesusdelPozo頂級晚禮服定製品牌,小北,你又招了哪位大款的桃花了?”
“我怎麼知道?”
“定製這種禮服需要時間,也就是說,這個送禮物的人肯定提前知道有這麼一場宴會的存在,那就應該是公司內部高層人員,嗯,讓我猜猜會是誰呢?”孟可笑著,猜是寧墨,被安稀北一拳雷在胸前。
晚宴辦在安寧酒店。
慶典那天,安稀北並沒有穿那件禮服,隻穿了一件自己的白色晚禮服,金色腰帶勾勒出纖細的腰肢,除此之外並沒有太多裝飾,簡簡單單隻在唇上點了點唇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