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寧墨的房間,他的房間很大,帶有獨立浴室和衣帽衣,隔著玻璃門還有一個很大的露天陽台。
那是一個喝下午茶的好地方,純白色的小圓桌,深色的桌布,配著同樣純白的單人沙發,花紋立體,遠遠看著像是嬌豔欲滴的白玫瑰。
偌大的一個衣帽間足以抵上別人的兩個房間,從西裝到禮服再到休閑套裝和各個季節替換的衣服,分別擱置在不同的衣櫃裏,就連鞋子都砌滿了一整麵牆的架子,更別說那些手表和領帶,簡直比一個品牌專櫃的數量還多!
安稀北以自己的眼光為寧墨搭配衣飾,放在床上,然後走到外麵的露天陽台。
天色已經晚了,安稀北站在月色花影裏,一個人的時候,她總是會不自覺的想起CICI的話,本來跟不愛的人在一起是件鬱悶的事,現在又憑添“狐狸”的罵名,更具傷感。
陽台上紫藤花隨風蕩漾,枝葉婆娑,銀月剪下了滿地斑駁,一種低迷的溫柔在夜風中彌漫散開。
寧墨洗過澡出來,緩緩抬眸,花色月影裏的她美得差不多要窒息他的心髒。
“好了?”她回過身。
“過來,幫我穿衣。”寧墨穿著裕袍,帶子鬆鬆的係著,打開房間裏的音樂,樂聲很好聽,是安稀北喜歡的古典樂,但她卻從來沒聽過,甚至叫不出名字。
“過來。”他又喚了聲。
安稀北從音樂中回神,這才意識到什麼,耳根一紅,身體的第一直覺就是逃,然而門卻被寧墨啪的一聲關上,安稀北又以最快的速度竄到露台,借著沙發,與寧墨隔出兩個世界。
花色月影與沉寂僻靜的兩個極端。
寧墨語氣冷淡,“安稀北,別忘了,女朋友第一準則,聽話。”
“你自己沒手?”安稀北恨聲道。
“那你就是不聽話了?我數到三,到時後果自負……”
“別別別,我過來……”安稀北終於從她的殼中探出頭,告訴自己,為了目的,她必須忍。
她像隻蝸牛似的慢慢繞過沙發,向寧墨爬過去。
寧墨很是配合,稍稍暢開了自己的胸懷,一股很淡的沐浴過後的清香散透過來。
安稀北根本不敢再近身,小心翼翼地扶起他手臂,脫下他的浴袍,幾乎是閉著眼,長睫像打濕了的蝶翼,微微顫抖,再睜開時,她已經幫他穿好了衣服,最後一步,幫他扣上了白金袖扣。
一切看起來很順利,她一直擔心的事,並沒有如意料中那般的發生,這讓她不由長長的舒了口氣。
他慵懶的身影懶懶的站著,神色是安靜而不動聲色的,暗沉的眸底隱隱噙著細碎的光,仿佛很珍惜這樣平靜而平凡的時光。
“好了。”安稀北攏了攏自己的頭發。
寧墨看她,話句夾雜著隱隱流淌的曖昧情愫,“小北,剛才的這段時間,你這腦袋裏都裝了些什麼不健康的思想?”
“寧墨……你思想才肮髒……”安稀北連咬死他的心情都有了。
“小北,既然你這麼不樂意替我穿衣服,那下次換我替你穿衣服好了。”他絕美的臉上,勾著好看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