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稀北將小男孩帶回家,替他洗澡,換個衣裳,將他裹進被窩之後,方才安撫他的情緒,然後才細細的詢問相關的事情。
小男孩一想到今晚的事情,依然一臉的惶恐,眼淚打轉,聲音發顫,“我叫徒然,我爸爸叫徒們,今天我們正一家團聚,忽然家裏就衝進來一批穿著黑衣服的人,我爸爸和其中的一位大哥哥甚至還開始吵架,後來他還開槍殺死了我爸我媽,還有我姐姐,弟弟,一共死了八個人,我被家裏的傭人護著從家裏逃了出來,可她最後也死了。”
安稀北倒吸一口冷氣,她沒想到看似平靜的夜裏會隱藏著如此的罪惡,就連三個小孩子都不放過。
她低下頭,問,“那,你知不知道是誰幹的?”
“我聽到爸爸喊了一聲,好像叫寧……寧什麼。”
安稀北亂糟糟的內心忽然想起了什麼,徒們這個名字似乎並不太陌生,近階段也是媒體時常提起的焦點人物,跟寧墨一樣,是本次財政司司長的競選人。
她的腦中迅速的串聯出一幅畫麵,徒們曾經陷害過寧墨,而寧墨的回擊幾乎讓徒們在政治上再也沒有翻身的餘地,所以暗中加害蘇雪兒,導致她至今昏迷不醒。
那麼,本次闖入徒們家中進行大屠殺的事情,是否會與寧墨有關,是他的一種報複性行為?
安稀北心一慌,忙問,“是不是叫寧墨?”
“對,就是他。”
徒然一聽到寧墨的字眼身體幾乎在發顫,似乎不願再麵對什麼,抓起被子的一角,將自己的頭都蓋在了被子下麵,整個人蜷成了一團。
安稀北愣愣的,不知自己是怎麼走出房間的,寧墨在派人殺死一家八口之後,居然還能深情款款的跟她說想她了,這種唱戲的平靜,真是世間難得的罕見。
寧墨的感情,寧墨的話句,寧墨的每一個舉動,真真假假,像是一部懸疑劇,而她就像是處在他故事裏的角色,他對她深知不漏,而她卻不知道他的底牌。
已經是八月初的天氣了,空氣裏的熱度依然火辣,但安稀北卻感覺有一股冷空氣包圍了她,搓搓手臂,一夜失眠。
第二天清晨,安稀北從床上豎了起來,她怕寧墨會發現徒然這條漏網之魚,從而對孩子形成第二道傷害,她不由將孩子先送到了孤兒院方院長那裏,拜托他先照顧。
一早,她又去了一趟事發地址,發現暗黑路上,不遠處徒們的家裏,果然到處都是警察,屍體一具一具的被抬出徒家,現場哭聲一片。
安稀北假作沒事,化了精美的妝容,這才向著FEEL大樓,一步一步的移去。
前麵,不遠處,是CICI和寧墨並排而行的身影,不知是不是因為那則緋聞的緣故,CICI這兩天格外的精神抖擻。
斜看了兩眼寧墨,CICI這兩天春心蕩漾,在她看來,那則寧墨一直沒有出麵澄清的緋聞,似乎有欲成好事的意思。
CICI慢慢一笑,扯開一個明媚的笑容,故作高雅的姿態,問,“墨,你說那則緋聞,是不是很討厭?”
“嗯。”得到寧墨精短的回答。
CICI紅著臉,大膽的表白,“那咱們為什麼不讓緋聞成為現實?”
“你太過於急切了。”寧墨冷哼一聲,跨進電梯,卻在轉身的時候發現了跟在身後渾渾噩噩的安稀北,不由招招手,讓她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