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頭看了眼麵前這刺眼的風景,又低下頭,寧墨卻鬆開她,轉身開始離開了,“小北,記得明天準時到,晚八點,在我家裏。”
“對不起,我不想去,我甚至都不想再見到你。”安稀北丟下一句,重重的將門關上,將自己的冷硬與他的殘酷隔絕出兩個不同的世界。
“小北,明天,你會收到孟可的解聘信件。”寧墨的聲音隔著門傳過來,平靜從容,不見火星。
安稀北本來軟軟的靠在門上,聞聽身子立時僵硬,猛的開門,追上寧墨正在下樓梯的腳步,“你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最明白不過,明天晚八點見不到你的人影,孟可開除,九點的時候你再不到,晏何開除,如果十點……”寧墨語氣裏的篤定卻毋庸置疑。
“寧墨,你夠了……”安稀北狠狠地朝著他投去鄙視的一眼,“你這是公報私仇。”
“嗯,你好像忘了什麼吧。”寧墨在樓梯上停下步子,臉上泛起了他慣有那種嘲諷笑容,“是你先沒有履行作人女朋友的義務,在外麵胡亂勾三搭四。”
說到勾三搭四,寧墨還特意咬重了這幾個字的音節,安稀北氣憤,“寧墨,你別胡亂損我聲譽。”
寧墨又恢複了麵色無痕,聲音好聽而且清雅,“小北,撒謊可不是個好習慣。前幾天你跟商澤在一起,我就在想,既然你那麼放心不下,那我是不是真的將商澂收購下來,送給你比較好。”
“寧墨,你不可理喻。”安稀北徹底憤怒了,這個惡魔,這個凶手,怎麼可以如此理直氣壯的利用她身邊的人來達到要挾她的目的?
可是,她除了能說這麼一句話,不知道該再說些什麼,這個世上,有些人是用來一見如故,有些人可以一見鍾情,可總有那麼一些人是用來針鋒相對的,寧墨就是屬於最後的這一類範疇。
“八點,安稀北……記住了。”寧墨的眼睛微眯,燈光下,白玉般的臉上像是籠了一層淡淡的煙霞,他移開步子,往樓下走,一級一級,卻像是刀一下一下的插在她的心頭。
安稀北一下子坐在台階上,如果忽略他的言語,忽略他臉上的冰霜,寧墨的行為舉止完全可以稱得上是紳士。
直到聽到門咣的一聲關上,她才恍然驚醒過來,屈膝蜷成一團,像隻可憐的困獸。
……
切割師切割的碧璽,連著好幾次安稀北都不太滿意,決定親自動手,孟可去工作間的時候,看到她正忙進忙出,整張臉都花兮兮的。
“小北,你幹嘛這麼較勁?”孟可嘟著嘴。
“我隻是想我的作品完美。”安稀北隨口答。
“嗯,要不要我幫你?”
“你能幫我什麼?”
“我可以叫晏何來,他對這方麵比較懂。”孟可拍著腦袋,對自己的想法比較滿意,雖然安稀北不同意,但十分鍾後,晏何便被孟可叫來了。
安稀北當時手裏握著塊藍碧璽原石,一直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效果,不由問晏何,“我覺得我的切工還沒有很好的體現碧璽的亮度和火彩,你幫我看看,問題到底出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