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砰砰的兩聲,一切都發生在瞬間,一顆子彈射進了寧墨的胸膛,另一顆子彈朝向安稀北而去,若不是他在倒下的刹那推了她一把,也早就要了她的性命。
寧墨應聲倒地,快速的令人來不及反應。
現場一片混亂。
安稀北從地上爬起來,想去查看寧墨的傷情,可崇明卻一把擋在她的麵前,讓她不要耽誤營救的時間。
寧墨被送去寧和醫院,手術室外,安稀北很快就被聞訊趕來的寧瑭給趕了出來,說她沒有站在這裏的資格。
夕陽下,醫院外,安稀北輕觸著醫院的大門,孑然而立,心穀驟然空落到極至。
門上居然不似九月天氣的火熱,而是冰涼的一片,她靜靜站在原地,隱藏了一切慌亂和擔憂,隻遺衣裙飄飛。
此時的記者招待會上,本來預定六點開始,卻遲遲不見寧墨的到來,到六點半的時候,羅陳出來,麵色沉鬱,身後暗影重重。
“各位,剛接到消息,寧先生剛在下飛機的時候遭遇槍殺,現在寧和醫院,正在搶救中……”
話落,記者先是一片靜默,然後呼啦一下,全都轉戰陣地,趕去了寧和醫院。
安稀北站在醫院門口,感覺到身邊聞訊趕來的記者越來越多,都爭相想要第一時間獲得準確的有關寧墨遇害的資料。
不知不覺天色暗淡,不知不覺已至深夜,再過眼一晃,遠方的天際已經拉開淡青色的天幕,月落日出,鳥鳴婉轉。
崇明很快出來,他被那些記者擁著詢問手術的情況,然而崇明透過擁擠的人群,朝著站在一角的安稀北搖了搖頭。
至使至終安稀北沒有看到羅陳,直到中午的時候,安稀北才從行屍走肉的狀態中勉強存活過來,穿過林蔭小道,有光線在她身上投下斑駁的光影,些許的浮塵嗆在光中,絲絲縷縷,沁入心肺。
回到家,打開電視,搜尋任何與寧墨有關的新聞。
電視上出現羅陳的身影,在一堆記者與無數的話筒、閃光燈麵前,聲淚俱下,宣讀著一封寧墨本來打算在記者招待會上宣講的退出競選的手稿。
“這一陣子,我有些心力憔悴,我努力想做好每一件事,為民眾謀取更多的福利,也想獲得每一個人的信任、尊重與支持。”
“但在徒家案件發生之後,我平白的蒙受冤屈,切身的感受到來自各方各麵的惡意,競選對象的緋謗,他人荼毒的口水,記者爭相的刨根問底,人心的流失,還有自以為是的道德的譴責,極大的影響了我的生活,整日無眠,工作也無法繼續。”
“我不想和其他競選對手一樣,四處宣講,謀求所謂短暫的票數支持,我也不想自證清白,唯有時間和法律會還我以公正,同時任何對我不公的人,你們也會受到來自良心的審判……”
“今天決定退出競選,我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家庭的考慮,懇請各位高抬貴手,不要再追逐我的私生活不放。每個人都有想要保護的人,我的母親至今都沒有醒來,請不要讓我身邊的其他人再受到傷害。”
羅陳宣讀時的聲情並茂,以及寧墨至今的生死未卜,都讓民心一時沸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