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溫熱的手指劃過嘴唇,停留在她的唇間。她的唇柔粉得像朵花一樣,散著淡淡的光澤,讓人想到“唇紅齒白,活色生香”這般的字眼來。
寧墨覺得自己總是不自覺的想要咬住它們,然後看她或是驚慌失措的表情,或是滿是羞怯的神色。
他忽然笑了,笑容溫柔,抬手挑高她的下頜,傾身吻了上去。
那麼溫柔,那麼細膩,那麼寒冷,吻得投入像是對她灑下了一張無形的網。
他的衣服上是雨氣清冷的味道,他發絲間是沐浴過後淡淡的檸檬香,她像是被迷惑了,一隻手不安的放在他胸前,另一隻手揪著他衣領,身後洗澡時盤起的發絲散開,一副驚慌失措的樣子。
他環著她腰的手鬆鬆的,隻需一動便可掙脫,但安稀北覺得自己被他無形之中散發的氣息給攝住,然後束縛,挪不開半步的距離。
“寧墨……”她的聲音裏有絲顫音,是驚懼,是惶惑,又似一種求饒……
他吻著她的唇,柔聲安慰她:“乖……”
然後低頭繼續與她糾纏,讓她整個人仿佛都被墜入一種濃烈適宜又綿長悠遠的暖意之中。
安稀北在他的深吻中睜開眼,看到他眼中帶有殺傷力的溫柔光芒,以及霸道的舉止,從未有過的醒目,似有沉陷的深愛,濃烈到融化不開。
“寧墨……”低低婉轉,也似柔情無比。
“小北,記住以後不要再逃。否則下一次,我或許會折斷你的羽翼,將你禁固在我的身邊……”他看著她眸光轉深,情真亦是殘酷。
就在那一刻,她感覺,似乎有什麼冰涼的東西貼著心尖緩緩滑落,“一件舊衣裳,棄了便可以了,何必讓我在你眼前,給你添堵呢……”
寧墨薄唇抿出桀驁的弧度,安靜的看著她,“小北,這不像是你會說的話,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安稀北搖頭。
“那就跟我回去。”
安稀北又是搖頭,“寧墨,讓我一個人清靜幾天吧,我想我需要時間。”
“不行。我不會給你機會從我身邊逃走。”遭到他斷然的拒絕。
一件舊衣,又哪有什麼逃跑的力氣?隻不過是默默的等著他將她拋之棄之罷了。
“寧墨,我覺得我已經逃不動了。”她的聲音有幾分悲,有幾分無奈,視線慢慢聲音跌落於地,轉身走入茫茫的雨夜和無邊的寂靜。
隨著她身影的移動,周圍的空氣也像是變的清冷而且稀薄。
她的一句逃不動了,忽然讓他有種揪心裂肺的疼。寧墨抹了把臉上的雨水,沒有去追,隻是孤寂的身影站在路燈下,略顯森冷。
“少爺,回去吧。”
深知少爺脾性的崇明卻被這樣窒息的氣息嚇出了一身冷汗!再次看著寧墨那似乎沒有靈魂的絕美的皮囊,眉間緊蹙,安慰。
“我想安小姐,到時會回來的。”
寧墨依舊不說話。
他的身後,除了崇明,還站著一縱的黑衣保鏢,在夜雨中看過去孑然而立,像是荒野那一座座氣氛森嚴恐怖的墳瑩。
安稀北縮在上次的酒店裏,由於受寒的緣故,她的額頭有些熱,臉色也較為蒼白,漆黑的頭發和它比較起來,將白色烘托得觸目驚心。
哭夠了,迷迷糊糊的,安稀北打電話給孟可,還未開口,淚卻成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