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廓裏稀稀的幾位顧客已經視線開始集中到寧墨的身上,那種絕世的風華和冷漠的氣質帶著掠奪人心的力量,又催毀了一幫女人自以為堅不可催的內心。
在畫廊裏停駐了片刻,寧墨出來,羅陳站在外麵盯著這幅寧墨盯過的畫作看了許久,都沒有看出什麼不一樣的情感。
“幫我收集有關梨白所有的資料。”
“不會吧,這麼快就移情別戀了?”現在的羅陳輕巧的說著移情別戀的玩笑字眼,但兩天後,他看著收集來的梨白的照片,瞪圓了兩隻眼,似是不相信似的,“不會吧,這人怎麼長得這麼像安稀北?”
寧墨坐在寧府的客廳裏,看梨白的照片和資料。
梨白,二十五歲,畫家,未婚,海歸,至今天才回國兩個月,現住在南錦錦綸大廈,父親梨彬,母親丁薇,兩人開了一家會計師事務所,近階段被父母逼婚,正在頻繁的相親……
放下資料,又朝照片看了幾秒,似是心中已有定論,“不,她就是安稀北。”
羅陳撇撇嘴,不信,“嗯,兩人年紀相符,外表相似,除此之外就沒有一處符合的地方了吧?你這麼肯定?”
“一個人再怎麼改變,她的眼神變不了。”寧墨的眸光又恢複了一年之前的犀利,起身按下音樂,一首古典樂曲隨之在有限的空間裏悠揚回晃。
那是安稀北最喜歡聽的,這一年裏他徘徊在“海底森林”,成了他最愛去的地方。
樂曲聲婉婉入耳,能沉澱人的心神。
寧墨淡淡的開口,“我要見她一麵。”
崇明過來,畢恭畢敬的回道,“屬下已經打探到她這星期五會去‘前塵舊事’畫廊。”
“如果她真是安稀北,那麼報紙上登出的屍體照片,是怎麼回事?”羅陳不明白了。
“羅陳,我一直沒有告訴你,安稀北不是死於火災,而是死於汽車爆炸,而火災現場的屍體,也應該是有人偽造……”寧墨慢慢踱到窗前,窗外陽光燦爛,但他的心裏一想起往事,就如墜入了深淵。
他揮揮手,讓崇明將那天的事情複述了一遍。
“那,為什麼國內的報紙報載都是死於火災?”
“這件事知道的人很少。”寧墨望著窗玻璃上的自己,“應該是安林生那邊的人傳回的消息,包括安林生本人,並不知情。”
“不管她死於何種緣因,她也是死了的。”羅陳善於一針見血。
但寧墨一雙眸中亮得好似夜裏的星子,深邃又犀利,“嗯,我也一直這麼認為。”
“那你還在懷疑什麼?”
“因為太悲傷,以致有些細節被我忽略了。”寧墨忽然轉身,吩咐崇明,“幫我跟瑞典警方對接一下,詢問那次案件具體細節,我要所有有關此案的第一手資料。”
“是。”崇明躬身退下。
“嗯,我還有件事要跟你說下。”羅陳懶懶的開口,偎在沙發上,單手托著下巴,“你親手設計的那枚‘誓言’,就是送給安稀北的那枚,現在忽然出現在了巴黎拍賣會的清單上,這個月15號拍賣。”
寧墨站在窗前,像是時間靜止,窗玻璃上映照出一張完美無瑕的臉,有如希臘神祗,但又多了份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