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隻就跟你說過,讓你回來,回來,可你就是不聽,要知道,有些東西放遠了,要收回來可就很難了。”
“大不了從頭開始。”寧墨忽然睜開眼睛,那墨黑的眼眸象個望不見底的深淵,低沉、幽遠。
“哎,你啊……”羅陳從沙發上站起來,走幾步,“雖然愛情重要,但祁遠也同樣重要,這次你回來該是好好收心整整祁遠了。”
“我從不做後悔的事。”寧墨加重了語氣,“告訴我,魏加勒的所有背景。”
羅陳站著沒動,“父母已亡,有一妻一子在國外,這人早年留學美國,在美國當地排名第一的會計師事務所工作,因為業務關係,與同樣在美國的寧夏熟悉,並且交情非淺。所以這次回國,也是寧夏力邀……”
“這些隻是表麵……”寧墨停頓數秒沒有說話,“顧長安那裏,有沒有給出魏加勒的其他線索?”
“有……”羅陳移過步去,將一份早就準備好的機密文件放在寧墨麵前,他的長指從文件上拂過,幾分鍾過後,冷冷的笑了一聲,“蒼蠅不盯無縫的蛋,羅陳,派幾隻蒼繩過去……”
“好,我知道了。”羅陳微微笑了起來。
“再幫我準備一份新聞通稿,具體內容,你也該知道。”寧墨低沉眼瞼坐著,“另外,寧夏那裏,按兵不動。”
“好……”羅陳語聲平持,臉帶溫和,“嗯,您叫我暗中派出的審計組,這些天該有消息回來了,到時我會將結果告訴你。”
寧墨以手撫額,點頭示意,片刻後內線致電阮妍,語聲揚起,低沉中帶了些力度,“安排時間,把各部門主管一個個叫過來,就說我要單獨麵見。”
電話裏阮妍一聲好字語氣柔軟。
安稀北端坐沙發,低下頭去,以上的話句越聽越是難過,她知道羅陳的無心之意與祁遠今天的後果,無不是出於她這個大禍害。
按照羅陳的說法,寧夏已將祁遠內部的資金大量轉移,祁遠的一些追隨寧墨打江山的功臣也遭到排擠,從而辭職,內部人心渙散。
最主要業務重心發生轉移,盡幹些擦邊球的工作,很多項目出現虧損,導致祁遠在業界的地位也汲汲可危。
而這些,正是當初她與醫生簽屬協議時的最重要兩條……“奪取他的商業帝國與索取他的性命。”
雖然沒有能夠殺得了他,但她以自己的假死換取他的沉淪與頹廢,從而奪取他的商業帝國這一條,她成功了呢。
安稀北長長歎氣,一雙眸子涼得攝人心魄。她多希望這是一場夢,醒來後就不用再去描摹那可怕的夢。
可是,如今的結果切切實實的擺在她麵前,怎麼可能是夢呢?
安稀北喝口茶,是不是自己走了,他就可以安心於他的祁遠,再無其他牽掛?
茶都涼了呢。
寧墨覺察到她的不對勁,走過來,握著她的手,一雙手,冰涼冰涼的,掌心綿密了一層密密的汗。
“怎麼了?”
“沒什麼,大概是感冒了……”安稀北嗅了嗅小巧的鼻翼,從他的手中抽出手,手心攥緊,寒冷滲滿全身。
天,真冷。
寧墨默默看她,崇明接聽了一個電話,一身黑衣漸漸走了過來,附在寧墨耳邊輕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