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安稀北愣住,一不小心就露了馬腳,這一年來,她喜歡收集所有與寧墨有關的新聞,不管是報紙還是雜誌或者是在網上,然後建了一個檔案,專門在電腦裏保管好。
“你潛入過我的手提電腦?”安稀北惱怒。
“你那電腦連個防火牆都沒有,我進去時還免費替你安裝了一個。”
“寧墨!不準你這樣胡作非為。”安稀北狠狠地朝著南錦的方向投去鄙視的一眼。
寧墨的聲音忽然變得冷漠,“安稀北,你還知不知道,我跟你分開的那天對你說的話?”
“知道。不準私下見任何男人,晚上八點必須回來,更不準整晚不歸……”了然於心。
“那現在呢?”
“呃?”意識到自己犯錯誤的安稀北愣在了那裏。
那邊的寧墨也沒有再說話了,靜悄悄的,在聽筒裏都能聽到那邊的風聲和水流聲。
此刻的寧墨倚在臨水小屋的門口,手持電話,既沒有要進她家門的意思,也沒有掛斷電話,不遠處崇明帶著一隊黑衣人隱在黑暗中。
再遠處,寧墨能看到安稀北跟白禦行漸漸行至的身影,一高一低,昏沉沉的路燈毫不吝嗇地灑在他們身上,帶著淺淺溫暖的氣息在兩人之間跳躍,好一幅溫軟生動的畫麵。
當時,此時的安稀北完全不會明白自己對於寧墨是怎樣的一種存在。
他之所以尊重她的意願與她分開兩地,是因為愛她,而他之所以入股FEEL是因為那是她夢想的所在,甚至如今買下了這所她在琳琅的房子,隻因為這裏留有她的氣息與身影。
那邊的安稀北也很快就發現了站在自己門口的寧墨,脊背完全貼在門上……
見她過來,收斂了剛才寂寞失落的情緒,挺起腰身,周身又重新散發出把控全局的自信與氣勢。
安稀北遠遠的停下步子,不知道說什麼好,像是陷入了無話可說的尷尬境地。
寧墨沒有看她,扭頭看向遠處的若隱若現的風景,門口的燈光從頭頂散射過來,在他眼下形成一股淡淡的黑影,而他的高挑身量則散發出不凡的氣勢。
安稀北思索了足夠長的時間,才想起要說些什麼話。
但此時的寧墨卻移開步子,在兩側保鏢的護送之下,正要跨入車內,但他的身影到底是頓了頓,抬頭看了她一眼,一句話輕輕的說出口,“安稀北,生日快樂……”
很輕,很淡,這話在風中打著轉,隨即就煙消雲散了。
步子堅定的跨入車內,雙眼緊閉,漠然開口,“回南錦。”
來之前,他的聲音裏多了份即將見她的喜悅,但離開時,聲音裏多了一份前所未有的蒼涼。
安稀北靜立不動,等著他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之內,這才慢慢的踱步自己的門口,百步的距離,卻像是跨越了千山萬水,這般的無力。
門口的地上,擺放著一份房產證,打開來看,正是她目前居住的這間小屋的所有權證。
手機又響了響,是他發過來的一條短信,“Grattis pa fodelsedagen。”
寧墨曾經在她“死去”的那一年,每天一條短信,執著的用瑞典語向她表白“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