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悠悠傳來初夏的花香,淡而飄渺送進鼻端,安稀北看向寧墨,知道經曆過大風大浪的他,這樣的事已經侵害不了他分毫。
該議的事議罷,關曉童開始一一敬酒,無疑是整個飯局的最大亮點,聲音甜美,笑容燦爛,口才又好,幾乎挨著個的喝交杯酒,行貼麵禮,絕對是交際場中的風騷尤物。
喝了一圈,關曉童又轉回來,向著寧墨頻頻示好,笑意融融的打了一下寧墨的肩:“寧先生,來,咱們喝一個。”
寧墨對關曉童的殷勤表現得不冷不熱,卻拿著酒杯轉過身對安稀北說,“怎麼樣?替我喝一杯?”
安稀北心裏納悶兒,但也不好推辭,接過酒杯應下了。站起來,就看到關曉童從鼻腔裏擠出來一聲冷哼。
安稀北知道,那是示威的意思。
關曉童嬌笑著,“寧先生,你是開玩笑的吧,哪有女人跟女人喝交杯酒的?”
“那這酒,你是不願喝了?”
“沒有這個道理。”
“好,既然你不願意跟女人喝酒,那我就勉為其難代替你一下。”他說著從關曉童手中拿過杯子,見關曉童一愣似是有幾分了悟,才露出一點後悔的苗頭。
寧墨就從善如流的一把將她的後路掐死了:“曉童,下次跟美女喝酒的機會,可別錯過了。”
寧墨轉過身,麵對著安稀北,身子傾過來幾分,安稀北絕非故意想要拉開距離的,純屬自然反應,稍稍錯開身子的同時,臉色卻是尷尬的。
關曉童做了大量鋪墊,沒想到轉了一圈後,為她人做了嫁衣裳,她狠狠的瞪了一眼安稀北。
“我……我不會喝酒。”安稀北開始說瞎話。
“就這一杯,喝醉了送你回去。”寧墨一手搭在椅背上,斜著身子看著安稀北。
兩杯冰涼透明的液體,斟滿放在桌麵上,周圍煙霧繚繞,感覺上是那麼的不真實。
以致到最後,她都忘記了當時到底是怎麼開的場,總之在她仍舊感覺不真實的情況下,她靜靜的拿著酒杯,抬著眼眸對上那雙平靜深遂的眸子,酒杯繞過對方的手腕然後相交。
她和他挨的極近,一種能讓她心跳加速,臉麵漲紅的距離。
喝完,寧墨將酒杯隨手一揚,拉著安稀北的手就出了酒店的房間。
安稀北表麵不動聲色的看了英孜一眼,順便將他旁邊的關曉童的瞪視一並收入眼底。
上車之內,寧墨放低椅背閉上眼假寐,一隻手仍搭在她的手上,醉眼迷茫的說,“小北,你不必把今天的事放在心上,那隻是一場很平常的應酬。”
“我知道。”安稀北看她一眼,有點不放心,問,“那你呢,你沒事吧?”
“沒事。”聲音平緩,不帶半點波瀾。
今天的寧墨穿了一件白色的西服,幹幹淨淨的色澤,似乎隻有寧墨才能駕馭這種世間最純淨的顏色,如有一種絕境中的淒美,堅韌下的不屈。
下午回到公司的時候,已經是一點鍾了,回來後就看到許諾趴在她的辦公桌上正在哭。
安稀北走過後,問她怎麼了?